第四章 见面（1/2）

当我看到她时，她惊讶地看着从远处慢慢朝她靠近的我。

“你不是早上在篮球场跑步的那个人吗！”她的表情很夸张，齐肩短发配着她清淡又不失美丽的脸让人一眼就记住了她，我微微一笑：“还有今天中午那个满身臭汗的男生……”我试图让她想起我中午故意从她面前走过，但她想了半天，摇晃着小脑袋：“中午你出现过？”

我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苦笑道：“看来我真的没什么存在感。”

谁知她突然挽住了我的手臂：“但我没想到你还挺帅的嘛。”

我脸有些红，但又不想推开她的手，她估计也害羞，挽住不到三秒就撒了手：“走，去校门口搭公车。”她好像比较主动，拉着我就往校门外走去，我一把将她拉住，她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不走啦？”

我露出了自以为阳光的笑容：“初次见面，你好！”

她突然腼腆起来，右手扯着自己的衣角，随后伸出手来：“你好，大笨蛋！”

我一愣，她笑着往前跑，我一时间没法接受：“哎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笨蛋呢？等等！你给我说清楚！”

她虽然跑得很慢，但我就是跟不上，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举动特别丢脸了，所以有意放慢脚步。可她全不在乎，一边跑一边冲我喊道：“你快点呀，不然公车就开走了。”

我这才醒悟，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公车上她坐靠窗的位置，此时西城竟忽然下起了雨，说实话，直到此时我都恍如梦中，我以为她不过是平凡的女生，却没想到她如此美丽，虽然穿着运动装梳着齐肩的包包头，可她的美丽毋庸置疑，加上她快一米六五的身材，简直就是美女的代名词。

上了公车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也越急，我只好开口问她：“带伞了吗？”

她一愣，没想到我先开了口，倒像是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道：“没带。”

我“哦”了一声：“那下车不就被淋湿啦？”

“不然我们一直坐在车上？”

我一拍她的头：“你当是观光车吗？”她好像有些生气一把在她头上的我的手推开：“不要拍我的头，妈妈说被拍头的人会长不高的！”

我吃惊地看着她：“你好歹也有一米六五了吧？你还要长多高？”

她很得意，朝我拍了拍手：“女孩子长得高才能穿很多好看的衣服呢。”

公交车停了下来，前后门也开着，外面雨水的声音瞬间大了，听上去像一首激烈的乐曲，透过朦胧的车窗可以看到路面已完全被水淹没，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很容易让人找不到归属感，尤其是我这样的人。即便自己考上了本科，可“复读”这两个字就仿佛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看着身边的女生，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我突然沉默，扯了扯我的手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打球呀？”

点了点头：“对啊，你不是知道我曾经是桂林中学生冠军吗？”

她好像很高兴：“下个月我们学校就要举办校运会了，倒时候有羽毛球比赛，你会参加吧？”

“当然会的。”

她拉了拉自己肩膀上的书包，调皮道：“我们班有个人打球特别厉害，不知道你打得过她吗？”

我自信地拍着她的小脑袋：“你们西城中学的冠军都被我打败了，还怕你们班的那个同学吗？”想着飞机输在我手下的实事，我确实有些目中无人了。

她的脸突然就有些阴沉，就像车外的天。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厉害。”

说话间，目的地到了。

车外的雨也相对小了些，下了车我们往能躲雨的地方跑，本来我是举着手挡住头的，可谁知手刚举起就被她一把抓住，她拉着我就跑：“跟我来！”她带我跑到了地下街的入口，那里有许多躲雨的人，我们拍着身上的雨水，然后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笑，就好像做了一件一直很想做但却不敢做的事情。

大笑间，她又一次挽住了我的手。

“我们是情侣吗？”她抬起头看向我，挽住我手臂的手有些紧张，抓得很紧。

我一拧她的鼻子，笑道：“难道不是吗？”

星期一的时候，同桌吕少一脸的疲倦：“哎哟，连续通宵两天，还真有点受不了。”说完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小：“老师来了记得帮我……”帮他干嘛已经听不到了，坐在我前面的女生忽然回过头来，她长得很标志，发育得也很完全，在整个班里算得上女神。

只不过杨琳有个不太像女生的爱好——她喜欢玩游戏，玩的还是当时火爆的网游《魔兽世界》。此时她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听到吕少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也记得帮我……”说着又回过头去，趴在了桌子上。

此时的她一头乱发惨不忍睹地披散在后背，她的同桌认真写着数学试题，我拍了拍她的同桌问道：“她昨晚也通宵啦？”杨琳的同桌摇了摇头，轻声说：“听说她在北京读书的男朋友这个星期回来看她……”说完眼镜里闪过一抹渴望，但很快又被理智击败，女同桌摇了摇头：“现在的女生怎么都不矜持……”我哑口无言，感情这周末杨琳都和别人在床上过的呀，我不由得眺望离我很远的飞机，但愿他不知道这个消息。

下了课，很意外的她来找我，说是想带我去个地方，我扭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后小声道：“你不知道你们学校禁止早恋呀！”因为补习班和其他正常班级所在的学区不同，所以她带我穿过很多的走廊和教室，才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还未走近，就已经能听到一首优美的乐曲从前面的教室传来，韦梦雅放慢了脚步，她神秘兮兮地对我竖起了食指：“你可别大声说话，会破坏美感的。”我一拍她的小脑袋，故意大声地问：“你说什么？”她哎呀一声，一脸的嫌弃：“别说话，我带你进去。”

虽然不明白她带我来这里的原因，但我只要看到她就很满足了，不管她带我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有她在。我们蹑手蹑脚地朝教室门口走去，我忍不住拉住她：“现在不是下课吗？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她好像习以为常：“走路轻一点不好吗？”

我哑口无言，两人又往前走，直到大门已在眼前，她好像突然紧张了起来，看了我一眼又看着紧闭的大门，我疑惑道：“你开门呀！”她嘘了一声：“人家都在上课，我哪好意思推开门呀！”

我头有些大：“不是你说带我进去的吗？”

她嘿嘿一笑，似乎有个很好的办法：“等他们下课了就好了……”

“……”

后来我才知道，她总是会在下课的时候到这里来等待里面的音乐课下课，她说她最喜欢躲在门口听老师弹琴：“吴老师可是我们学校最帅的男老师。”她说着，眼睛有些发亮，我一拧她的右脸：“你不是学霸吗！怎么跟那些花痴一样！”

她不高兴了：“学霸就不能有情趣了吗！”

“哟呵，你还知道情趣？”

“反正我特别崇拜他。”

我们等了十分钟，音乐终于停止了，韦梦雅马上拉着我躲在门口旁边的走廊右侧，那里有一棵必须两人合抱才能围住的大树，教室的门也被人推开，不少学生带着陶醉的神情从里面走出来，又过了五分钟，人已走得差不多了，韦梦雅招呼我：“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