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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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琴娘带我离开了冰川之境，许久未见过冰川外世界的我看着这满目藏绿分外地欣喜，白云苍狗，蔚蓝成风。

夜琴娘在一处溪边停住了脚，放开了我，走到了溪边去，我站在原地等着她喝了两口溪水回来。

“你不怕我……走了吗？”我试探地问道，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你走不了多远的，你现在身负重伤，云鼎掌的毒已经深入到你的血脉了。”夜琴娘说得愉悦，我看不透她是在骗我还是说真的。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冷声地问道。

夜琴娘眼神飘忽地打量了我一眼，杏眼轻佻道：“带你去哪里对你来说还有那么重要吗？你中了云鼎掌也活不了多少时间的了，我不过是想让你死得更痛苦些罢了。”

好像她说的第一句话也在理，去哪里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夜明星稀，篝火升起，火焰的光在夜里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光景，驱散走一切的严寒，这里本也就没有冰川之境里的严寒。

我能察觉到体内有一股逆向而行的气正在一点点进入我的血脉，我想再过不久，我的血脉上尽是被疯狂撕咬后的痕迹，再吐血身亡而死，尸体上满目疮痍，虽然我是从来不了解这江湖上的各派武功的，师娘不与我说，师傅不与我说，师姐也不与我说。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想念起镖局了，这大半年的，我是如何度过的呢，也不知镖局现在如何了。

我捡起了一旁的树枝在地上画起了镖局的模样，夜琴娘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酒，坐在篝火的一旁喝了两口酒，瞄了一眼我作的画，问道：“你在画什么？”

夜琴娘挑了挑眼角，将手里的酒递给了我。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半藏在火光中，美人半遮面也是极美的，我温吞吞放下了手里的树枝，接过了她装着酒的葫芦，仰头喝上了一口。

“咳咳。”这酒辣得我喉咙喘不上气来。

夜琴娘夺过我手里的葫芦，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生怕洒了，说道：“我这酒可是宝贝，看样子你没怎么喝过酒吧？”

我咳嗽得憋红了脸，硬气道：“我怎么没喝过，虽然没敢正大光明地喝过，但我酒量、酒量还是很好的。”在镖局时每逢佳节，我和师姐都会缠着三师兄去镖局后院的酒窖里偷点酒来喝，可这烈酒怎能与我那师娘亲手酿的甘露相比？

夜琴娘仰头喝了一口，眼神看着那一簇久燃不灭的火光，勾起嘴角道：“你真不像你娘，”语气里像是感伤又像是惆怅，缓缓又道：“反而更像他。”她的目光飘忽不定，像是在深思旧事，像是在谋划远方。

我听不懂她在说的人是谁，但我想她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哀伤，我也不再画未完的画，向后躺在了松软的树枝上，眼里缀满着这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沉沉睡去。

清晨的熹光照在我的脸庞，山间里的鸟叫声扰醒了我的清梦，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来，见到一团已经熄灭多时的火，只留下一堆黑色的木炭。

我搓了搓脸，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寻找着夜琴娘的身影，可这周围似乎都没有夜琴娘的身影，莫非我自由了？这样一想我忽而有些兴奋，可兴奋不过一霎就想到了夜琴娘与我说的话，人之将死，去哪里都走不远了。

我想着站起了身来，一只形似木枝突然横在了我的身前，我自然地向后避开了它，“拿着。”夜琴娘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接过“木枝”，回过身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看你很宝贝，以为你醒过来会想着找它呢。”夜琴娘声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