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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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第七区，工程队已经开工了。“嘿！”总统先生戴着一个橘黄色的安全帽钻出挖掘机车窗向我们招手。

他跳下车跑过来，“能带我去找住在这里的其他人吗？”他微笑着，虽然他也已近五十，可却精气神儿十足，他拥有非常明朗的笑。

“嗯……没问题！萤，你们先回去吧！”我微笑着，带着他去第一次见到花奶奶的地方。告诉他那次见到他们的情形。

“这帮浑蛋……”他紧了紧手，发出怒吼。“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我望向他，问。他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才好……”

他叹了口气，颓唐地坐在石头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讲的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不过打里边儿的蛇改成了一个人：“很久以前，有一对仇人；a和b。他们都恨不得把对方杀死。可是有一天，a晕倒在雪地里，被b撞见了，b于心不忍，就把他带回家给他养伤。后来a醒了，看到*边熟睡的b，把他杀了。”

他问我，觉得b是不是傻？我觉得这俩人都缺心眼儿。“那如果你是b，你会怎么做？”他微笑着，眼角显出岁月给他留下的痕迹。

“当机立断，把a给杀了。”“见到别人落难你还雪上加霜？人类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他微笑着，很慈祥，我心底里却生出一股寒意。

我有些慌神儿了，“那、那就不管他！”“你怎么这样？这和把他推向死亡的深渊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他一脸严肃，可眼里却是掩不住的喜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救他呗！”我抱怨着。“救他b会把你杀了。”“他为什么杀我？是我救了他！”

“可他毫不知情，再说你们本来就是仇人，现在这是杀你的好时机。”原来是让我掉进来。现在，陷入死循环了。

“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这根本就走不通啊？”我等待他公布答案，他却问我，“现在，你明白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吗？”

“有时是无奈之举，但有的时候，就是犯贱！对！没错！人性就是这么犯贱！”我拍手，转脸望向他，他问我，“人性，又是什么？”

“我也给您讲一个故事吧！”我笑着。他点头示意让我讲。我讲的就是农规与蛇的故事，我问他，，“听完这个故事，您觉得那农夫怎么样？”

“笨。”他如实回答。

“你是农夫你会怎么做？”他犹豫了一下，“我会不管它。”“嗯！您很诚实啊！可是，也太没同情心了吧？那好歹也是条命啊？”

“那只不过是条蛇，一条有毒且凶恶的蛇，我凭什么要冒这个险救一个低级却致命的动物呢？它冷血没有感情。”

“您这么说可就不近人情啦！万物生来平等，人类之所以能称为高等动物，主要就是因为人类有思想，有感情。”

“那我该怎么做？啊……把它放怀里？它醒来铁定咬我！”他反应过来，“啊……你是也想给我设个套啊……现在像刚才那样儿，走死胡同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微笑，“那你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我什么？”我憋住笑，“您真傻，那蛇肯定是冬眠呢！把它搁洞里不就完啦！”

我们一起笑了会儿，我也坐到石头上，对他说，“其实透过这俩故事，人性的扭曲和矛盾可见一斑。那些所谓的大道理时常会左右人们的思想，从而失去判断能力。人们总想把自己伪装成圣人，可问题是，每个人都不是圣人，也不可能成为圣人。所以，问题来了，在道德这条道路上，每个人的衡量的标准是不同的。”

“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人性到底是什么？”他微笑。我托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说你自己的观点、感觉吧？”他的笑让我想起了爸爸。“人性是一种很抽象的东西，真的很难描述。呃……只能在事例中看清。”

我想了想，“呃，比如说一个人很善良，大家都会夸他，觉得他是好人。如果有天这个好人做了坏事，即使是一件很小的事，大家都会把它放大很多倍，就因为他已经被认定是好人，所以，他顶着光环做坏事是不被允许的。”

“假如一个老干坏事的人做了一件很小的善事，大家也会把它放大数倍。因为他是个坏人，做好事就会使人们震惊。毕竟他是坏人，只干坏事。他做好事人们便反应不过来，单方面从主观上认为他做了很了不起的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