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2）

我说的不是触觉或其他什么，我说的是心，微凉……

———小沬

我一个人走着，今天的辩论赛题目是吸血鬼的传说是否属实，我是正方，反方主辩是比我高一年级的学长，suri。

“你有见过吗？吸血鬼只不过是人们虚构的，而且这世上根本没有吸血鬼存在的证据。”

“证据？你死后有什么你存在过的证据吗？一块碑？要是我说是别人编篆的呢？”

“你……”他怒视着我，跑出了大厅。

我站在那儿，闭了闭眼，想起年幼时的经历。

那年我7岁，和姐姐出门玩耍被长相奇特的人抓走了。

他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名叫圣地的地方，那里好大，但好空旷。只有寥寥几座哥特式建筑，那里是阴天，四周有些许雾气。

姐姐紧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悲伤。

“小沫，你害怕吗……”姐姐紧了紧拉我的手。

“姐姐，这是哪？我想回家……”姐姐不说话，望着我，又像是望着远方。

我们被带去了一座小的古堡，关在一间阴暗潮湿，而且有很大一股怪味的房间。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血腥味。

和我们关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叫阿莫，一个叫阿雅。阿莫和我一样大，阿雅19岁。

“明天就是狂欢了，我们都要死了……”阿雅扶着发青的墙，望着遥远的天空。

我知道狂欢是嗜血族比较盛大的节日，10年一次，狂欢节当天吸血鬼们会把美食放在街上与大家分享，但我不知道原来美食就是我们自己。

那时也不能理解死是什么意思，听姐姐说死就是去天堂，天堂是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晚上我睡不着，姐姐便唱歌给我听：

“指间摩挲，时光如水，三千行泪。

泪掩的悲，伤还是痛，七点血光。

破茧成殇，你在何方，血液微凉……”

伴着姐姐美丽的歌声我沉沉地睡下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姐姐不见了。阿雅蹲下来，摸我的脸，“她让我们告诉你，她去了天堂，她会在那儿等你。”

“可姐姐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阿雅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嘭！”

门被撞开了，“人类，给你们一个小时的躲藏时间，狂欢开始了……”吸血鬼眼睛鲜红，阿雅抱着我拉着阿莫跑出了房间。过了很久，我们才找到出古堡的路。

我以为这是一个躲猫猫的游戏，但不知道我们被抓住就会被……

“没有用的，我们逃不掉的……”阿雅忽然放下我，松开了阿莫的手。

“闻到了吗？好像就在附近！”

一个可怖的声音传来，阿雅把我和阿莫推下水，阿莫好像明白了什么，抱着我。水带给我微凉的感觉。

“啊——”

着水我能听到阿雅的惨叫。我害怕极了。我不能呼吸了，阿莫抱着我我无法挣扎，嘴里进了好多水，好像整个肺都被水淹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几乎没有知觉了，阿莫把我拖上岸。

“咳……”我咳了几声嗽，吐了点儿水，大囗呼吸着带有怪味的空气。那气味与古堡里的很像。

不远处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是阿雅！

可能是当时太小了，我并没有感到害怕或是悲伤，只是愣愣地望着阿雅，“你说，阿雅姐姐痛吗？我姐姐现在是不是也像阿雅姐姐一样？”我问着阿莫，他没有说话，只是流泪。他拉着我，绕开阿雅走了。

这时，开始下雪。

雪亮晶晶的，落在我和阿莫的肩上，头上，和手上，那种感觉我现在还记得；阿莫的手传来的温度是心灵上的温暖，冰雪落在身上是微凉得有些悲伤的痛。

开始雪不是很大，可后来雪下大了，大到就连阿莫也辨不清方向。

这暴风雪给我一种微凉的感觉。我说的不是触觉或其他什么，我说的是心，微凉……我怕，我们会像阿雅一样睡着……

空气似乎冻结了，呼吸变得越发艰难。阿莫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紧握着我的手。

风很大，雪很大，我很冷，很累……

“阿莫，我走不动了，我太累了……”我停下，他也停下，望着我，听我说话。

我也望着他，他墨色的长发上落满了雪，眉宇间也结了一层像雾一样的薄冰。他传给我的温度变得微凉。

“小沫……”他说出的话变成薄雾，他拉我到一棵大树下，“我去前面探路，”他把厚重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在这儿等我，别乱跑……”

我望着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走向那不知名的方向。我有些慌了，追上去抱住他，“我就在这儿，别把我弄丢了，好么……”我感受着他微凉的体温。良久，他点了点头，走出我的怀抱，走开了……

他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下，回头望着我，墨绿色的眸子满是忧伤。他站了一会儿，跑开了。我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雪之中……

我蹲在树下缩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四肢都麻木到僵硬了。我扶着树试着站起来。

“窸窸窣窣——”

树上传来一阵声音，声音不很大，但我听见了。

抬头，树叶动了动。我想是风。有几堆积雪落在我身上。

接着，头顶传来枝干断裂的声音。

“嗵———”

一个人从树上掉下来了……

他好像在睡觉，在雪地里翻了个身，恰巧面向了我。

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皮肤白得不像真人，高挺英式鼻梁，樱花般的唇正勾着浅浅的笑，剑眉却紧皱着，衣着华贵典雅，像童话中的王子，背上是鲜红如血的长披风，项上挂着由红宝石镶成的十字架。

我不那么害怕了，看样子他是猎人，因为吸血鬼害怕十字架。

他醒了。

他动了动唇，眼睛微眯着，或许是适应不了明亮的环境，他又闭上了眼。

忽地———

他腾空而起，一股风围绕着他。

当飓风消散，他身上的雪和水都随之消失。他走了，或是飞；因为雪地上没有脚印，他移动得很快。

“先生，先生！”

我努力想追上他，可厚厚的积雪限制了我的速度。“先生！先生……”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动作显得很吃力。“请停一下，先生！”

他可能听见了，停止了移动。“先生……”我急于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没有注意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