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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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是大年三十,程家上下一片热闹,井井有条的布置,人人心情都不错。
shirley很高兴,笑闹着要帮忙挂灯笼,程汀站在梯子上,回头质疑她:“你行吗?”
shirley不由分说:“给我给我,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阮笛声和苏姑娘站在底下对视一眼,默契的后退几步——免得她从上面摔下来砸到自己。
还真别说,shirley的手不止画的了设计,还挂的了灯笼,大大的两只,可爱的像是两个胖小孩。
shirley老有成就感了,举着手机“咔嚓咔嚓”一顿狂拍,末了还能帮忙搬梯子:“我还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地方过过年呢。我小时候,在老家,过年只有两颗糖,可也是很高兴的,现在天南海北到处玩,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年味了。”
阮笛声在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一抹落寞。shirley是一个非常洒脱的女子,她怎么会露出这样的情绪呢。
一边鲜少发言的苏姑娘也举起手指,比了一个“1”:“我也是。”
阮笛声听完,立即看向长身玉立的程汀,果不其然他的眼里是一片温柔海洋,顿时感觉到心脏受到了重击。推着他往苏姑娘身边凑,“我说你们,恩爱天天秀,就不打算分享一下是怎么认识的?”
shirley闻言,立即放下手机,和阮笛声统一战线。
程汀眉头一挑:“无可奉告。”
shirley翻白眼,继续摆弄手机自拍。阮笛声却有些怔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某一瞬间,她竟觉得程汀和程庭深还蛮像的。
年节将至,程唐季都从湖南赶了回来,带了一箱子还沾着泥热乎着的花瓶回来,听说这是乾隆时期的。他精神矍铄意气风发,拉着一大堆的人围观,“看看看,我亲手挖的。”
“……”
作为客人的shirley反应倒快,死皮赖脸凑上去就是一顿猛夸,简直穷尽毕生关于花瓶的词汇,可她满脸的真诚,竟不会让人觉得虚假。
程唐季喜上心头,指着她问:“这哪来的小娃娃这么可爱。”
与此同时,阮笛声扶额,觉得自己在这里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这几天阮笛声跟着方梦言操持程家大小的事务,都是一些散乱的规矩,她只是跟着打个下手,却也累的够呛。方梦言笑道:“被庭深养的娇气了。”
阮笛声下意识一顿,笑着带过,随即假装不经意的问:“他说他还在别处处理事情,他有没有和母亲说什么时候回来?”
方梦言不觉不妥:“倒没有,他忙,这是肯定的。那臭小子……笛声,你也不要怨他。”
阮笛声笑著应对,没说什么。抬头时却在回廊处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的动作瞬间一顿,“母亲,那是谁?”
方梦言顺势看去,那人却已经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要绕过一泉栽着枯荷的小湖,听说这是天然生成的,湖水深且寒,冬天也没干涸。阮笛声站着看了一会儿,面色凝重,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轻轻翕动。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身后的箫箫:“箫箫,今天几度?”
如今正是深冬,虽然是南方,也不会有多温暖。箫箫不明所以,还是回答:“今天正好零度,再过几天应该会更冷。”顿了顿,“小夫人觉得冷么?现在是正好是傍晚,我们赶紧回去吧。”
阮笛声听完,轻轻点点头。
然后,她忽然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衣,递给箫箫。
箫箫捧着,望着阮笛声这一身孑然的样子满脸惊愕,“这是做什么?”
阮笛声深吸一口气,然后让人猝不及防始料未及的、轻轻跃起,如同一只蝴蝶,义无反顾一头扎进了这据说深且寒的湖水里!
箫箫的眼睛猛的瞪大,膝盖一软差点给阮笛声跪下。
冰冷的寒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轻而易举漫过眼耳口鼻,然后漫过头顶,黑色的长发如同海藻,在水里飘散开。那封存的、刺骨的冷如刀子,毫不留情往身上扎,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在遭受酷刑。如置冰渊。
阮笛声放任自己缓缓下沉,朦胧当中她听见了箫箫撕心裂肺带着哭泣的呼救,凌乱慌张的步伐声从远处赶来,唯独没有那个期待的人一把跳下将自己救起。
猜想错误吗?求生意识瞬间侵占脑海,阮笛声开始扑腾,刚想往上游,左腿忽然一抽,猛的惊鸾起来!
一下睁开眼。
恐惧铺天盖地。
昏厥的那一瞬间,阮笛声的意识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无比顽固——她后悔跳下来了啊啊啊啊啊!!!
寒冷过后,是难忍的灼热,一阵一阵翻涌而上,像是处于冰与火的交界,周围声音纷杂,头痛也难忍。
她拼命想要醒来,眼睛却像被糊住了似的,怎么也争不开。
待阮笛声再次醒来,似乎已经是头天了,一摸脑袋,好嘛,果然发烧了。不止发烧,她的嗓子也嘶哑疼痛的要命,腹部亦像是被什么碾过,浑身都不舒服。
照看的女孩子见她终于醒了,连忙上前,温和的询问:“小夫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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