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以牙还牙（下手够狠）（1/2）

“老刁奴，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样的话，你这是无中生有，诋毁主子的罪名你担的起吗？”

秦氏真是低估了齐嬷嬷，一时间她有些迷惑眼前的这个老嬷嬷究竟是不是在过去的十几二十年里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的那个人了。

“老奴这是实话实说，如今郡主问到了，老奴自然不敢妄语，姨娘还是不要执迷不悟了，郡主心善，不会责难姨娘的。”

秦氏这回真的是被气的两眼发黑，原来自己一直养着一头白眼狼，不，这个齐嬷嬷连头畜生都不如，畜生至少还知道对自己摇摇尾巴讨自己欢心，哪会像齐嬷嬷一样落井下石，半点情分也不讲。

“嬷嬷说的可都是当真？”

“当真，一字不差。”

齐嬷嬷点头如捣蒜，生怕上官凝不信。

“老奴也能作证，齐嬷嬷说的句句属实。”

满脸横肉的那个老奴才害怕所有的风头都被齐嬷嬷捡了去，自己最后要被当做替罪羊，赶紧顺着齐嬷嬷的话头往上爬。

“秦姨娘，你还有何话说？”

上官凝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氏，眼中波涛汹涌。

“哼，两个老刁奴的话也能取信吗？笑话！”

事到如今，秦氏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上官凝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现在这两个自己院子里的奴才又一边倒的站在上官凝的那一边，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秦姨娘的意思是这两个嬷嬷说的话都是她们故意捏造出来诬陷你的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哼！”

秦氏将脸扭向了一边，实在不愿意再看见那两个老刁奴的嘴脸。

“紫玉，你来说说看。”

此时的紫玉已经被乐儿扶着坐到了屋子里的一张矮塌上，可是双腿却只能蜷着，想来是腿上的伤也不少。

“小姐，奴婢一早想着去后园子里采些新鲜的花，可是刚采了没几支就被人从后面蒙住了眼睛，然后嘴巴也被人用布巾堵上了，奴婢努力的挣扎可是布巾上好像被人下了药，奴婢竟然四肢无力，只能被人拖着一路往前走。”

果然是事先就准备好的，秦氏的脑子不灵光，这个主意可未必是秦氏想出来的，想到这上官凝若有所思的看了齐嬷嬷一眼，对方立刻低下了脑袋。

“然后呢？”

“奴婢被这两人一路拖着到了这里，进屋后就看见二姨娘坐在屋子里，二姨娘问了我许多问题，但是紫玉真的听不懂，然后这两个人就对奴婢用刑，先是用针往奴婢的胳膊大腿和身子上扎，再后来又把奴婢的手硬拽着塞进养蝎子的竹篓里，后来奴婢实在疼的受不了就晕过去了！”

听到养蝎子的竹篓，上官凝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乐儿更是气的浑身哆嗦，怎么会有这么狠毒无耻的人。

上官凝目光四下一看，就发现了屋子角落里的两个蹴鞠大小的竹篓，里面还有影影绰绰的黑色影子上下爬行。

“现在，大家各执一词，齐嬷嬷，你和这位嬷嬷的证词秦姨娘认为不可采信，可是你和这位嬷嬷又坚持说是受了秦姨娘的指使，紫玉刚才更是说了自己遭受的刑罚，现在咱们不妨把事情简单化吧！”

上官凝并未说什么，可是不知为何齐嬷嬷和那个老嬷嬷都是觉得后背冒风，阵阵寒意不可抑制的从脚爬到肩，最后连头皮都麻酥酥的冒着冷气。

秦氏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却也是忐忑不安，这个上官凝简直就是个小恶魔，嘴巴毒辣，心思转的也快，自己已经着了这丫头不知多少道。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种下什么样的种子就会开什么样的花，且不说这事情谁是主使谁是从犯，对紫玉下手的可是嬷嬷你们两个，我刚才看了一下，地上的绣花针少了一半，也就是说紫玉的身上至少有二十八个针眼，还有蝎子蛰过的痕迹，粗略一算，二三十个总是有的。”

两个跪在地上的老嬷嬷闻言身子抖的好像筛糠，大小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让自己两个老骨头也要禁受针扎蝎子蛰的折磨吧？

秦氏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极为的不屑，看来上官凝也不过是个纸老虎，耍耍威风也就算了，终究还是不敢对自己下手。

“乐儿。”

“是，郡主。”

“把地上的的绣花针整理一下，数好数量，给齐嬷嬷和这位嬷嬷一人一半，还有竹篓子也分给两个嬷嬷一人一个。”

乐儿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十分顺从的将地上的绣花针一根一根的捡起来，数好了数量一分为二，然后又将角落里的竹篓子提过来，分别放在了两个老奴才的面前。

“乐儿，你报一下绣花针的数量。”

“是，绣花针一共四十一根，一分为二还差出一根。”

“这个好说，二位嬷嬷谁更年长些？”

上官凝笑的温柔缱绻，与人无害，可是两个老奴才却都是额上冒汗，不知道上官凝这句话的意思。

“老奴年纪更长些。”

一番挣扎犹豫之后，齐嬷嬷还是先开了口，她猜测大小姐是不是想着年长些的要手下留情。

“哦，既是这样，这位嬷嬷，你就吃亏些吧，这根针就赏给齐嬷嬷了。”

满脸横肉的嬷嬷不明所以的看着上官凝，麻木的点了点头，她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一早要是知道齐嬷嬷找自己竟是办这样的差事打死她也不会贪图区区半个月的赏钱就来冒这样的风险啊！

“现在绣花针也分好了，竹篓也都摆在了二位嬷嬷的面前，想来二位嬷嬷都是有子女在府里的，为人父母就该给孩子做出表率，敢作敢为，两位刚刚都承认了今日绑着紫玉到此的行为是不对的，私自用刑更是不被允许的，现在两个嬷嬷可以尝试一下这两种刑具用在身上的滋味。”

齐嬷嬷的老脸难看的好像是八月的核桃，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自己这副身子别说是用针扎，就是平时不小心被木刺扎一下她都疼的受不了，这要是几针下去，自己这条老命还能保得住吗？

“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老奴的身子可禁受不起啊！”

齐嬷嬷呜嗷的喊着，好像是正月里杀猪一般。

“嬷嬷谦虚了，您一看就是身轻体健耳聪目明的，别说是几根绣花针就是咱们做活用的锥子扎进去，嬷嬷也是受得的。”

齐嬷嬷和那个老奴才还要再开口，却都看见了上官凝突然撂下的脸，吓的双双禁了声。

这位是上官府正儿八经的主子，如今还是大雍赫赫有名的平宁郡主，极有可能还是未来的晟阳王妃，这哪一个身份说出来都够让人吓一跳的，这样金贵的人要想整死几个人，特别是像她们这样的奴才就跟踩死几只蚂蚁一样容易。

“这位嬷嬷，不如就从你开始吧，您先往齐嬷嬷的身上刺，刺的位置要好速度要快，这样的话本宫可能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抹平，从此后在不追究，你以为如何呢？”

满脸横肉的老奴才听了楞了片刻，随后就像是突然醒过神来一样，捏起一根绣花针还不等齐嬷嬷反应过来，绣花针就已经进了齐嬷嬷的右臂，真是完全按着上官凝的要求来操作的，快、狠、准。

“嗷，你个老不死的，真的敢扎我？”

齐嬷嬷疼的龇牙咧嘴，更是被气的火冒三丈，一个二等的粗使婆子竟然敢对她下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齐嬷嬷虽然年纪大了，反应却十分灵敏，还不等那个老奴才的第二根绣花针出手，齐嬷嬷手里的针就已经进了对方的大腿根。

一时间屋子里“噗噗噗”银针入肉的声音和“诶呀诶呀”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两个老奴才像是失去了理智一下，谁也不肯让步，刺到最后都像是魔障了似的双眼直冒红光。

秦氏冷眼看着两个人，心中无比的解恨，活该，这就是背叛自己的下场，还以为上官凝是个善茬呢，殊不知这个小丫头就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下手是半分情面也不留。

“两位嬷嬷真是卖力，本宫十分感动，现在本宫开始有些相信两位嬷嬷的话了，如果两位嬷嬷还能表现的再好点，今日的事情就真的一笔勾销了呢！”

两个人如今都已经被对方手中的绣花针刺的成了筛子，身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发髻早就被打散，花白的头发杂乱无章的散落在脸上额头上。

“郡主请讲，只要是老奴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嬷嬷言重了，哪里需要嬷嬷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呢！只是，本宫想看看这蝎子是如何蜇人的，毕竟本宫只看见了紫玉手上的伤却没瞧见这伤是怎么来的，不如两位嬷嬷给本宫演示一番？”

齐嬷嬷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光，自己真是上赶子找打，现在她浑身上下已经是疼痛难忍，若是再被蝎子蛰几下，自己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啊！

“嬷嬷年纪大了，刚才还那么卖力，现在肯定是没力气了，不如两位嬷嬷把竹篓子拿给秦姨娘吧，秦姨娘的手平日里保养的好，白皙水润的，一定很嫩滑。”

上官凝说的很投入，好像是在夸赞一件艺术品，可是秦氏却吓的连连后退。

齐嬷嬷和那个老嬷嬷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一丝犹豫，毕竟这件事要是做下了，那就是彻底和秦氏决裂了，聚福园恐怕是回不去了。

然而，如果不按着平宁郡主的意思做，那么不仅他们自己可能她们的子女也要受到连累，一个姨娘和皇上御封的郡主，孰轻孰重，两个人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于是，刚才还势同水火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抽筋的两个人迅速的统一战线，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竹篓朝着秦氏的方向而去。

“你们住手，我是上官府的姨娘，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要是敢动我，我一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秦氏嘴上如是说，腿却已经发软了，眼睛盯着竹篓里拿一只一只黑漆漆的东西，甚至听见了那些恶心的东西发出的嘶嘶嘶的声音。

“姨娘，得罪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两个人动作出奇的一致，虽然身上到处都是绣花针的针眼，可是终日干惯了活计的两人，力量是秦氏比不了的，所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秦氏的两只手就被人摁着塞进了竹篓。

竹篓里的黑影似乎闻见了食物的香气，纷纷从各个方向聚拢过来，一只挨一只的爬到秦氏的手背上，黝黑发亮的尾巴高高翘起，对着秦氏白嫩的手背刺了下去。

“啊……”。

秦氏的声音凄厉而悲惨，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紫玉看着秦氏被蝎子蛰咬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想要开口却看见上官凝的侧颜，小姐是那么温柔和善的一个人，如今硬下心肠做这些摆明了就是在为自己出气。

紫玉垂下眼帘，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上官凝，你这个扫把星，你不是人，你这个魔鬼，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等我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的时候，我要你不得好死，上官凝，你这个小贱人……”。

秦氏已经被疼痛和恐惧折磨的口不择言了，自己喊的是什么自己都已经不清楚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手背上如今像是被一把把刀子在割，连皮带肉的往下割。

上官凝唇边一抹冷笑，身份大白于天下？还真是敢说，你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娘也没用，蝎子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就在此时，上官凝听见屋外有声音响起，细细听来，此番来的人不在少数，这个骢玉脚程还真是快，她原以为还要等上些时候呢！

“两位嬷嬷，姨娘好像很疼的样子，住手吧！”

两个老奴才后背早已经被汗浸湿了，听见上官凝的话哪有不立刻松手的道理。

“诶呀，姨娘，您的手都肿起来了啊，啧啧啧，很疼吧？”

上官凝踱步到秦氏的面前，看着秦氏原本白皙滑腻的玉手此刻红肿不堪，一个又一个紫红色的大包宛若是起伏的丘陵，密密麻麻的分布在秦氏的手背上。

秦氏的手一从竹篓子里解放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挥向上官凝，如果，秦氏但凡留意一点就能看见门口的几道身影。

偏偏，秦氏满心都是愤怒，恨不得杀了上官凝才甘心，压根就没留意周围的环境。

“啪”的一声脆响，秦氏的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面前之人的脸上。

“放肆！”

“凝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男声，一道是女声。

秦氏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紫玉，由于秦氏是用了全力的，紫玉又原本就受了很重的伤，这一巴掌下去紫玉直接就被甩了出去。

那两道声音一落，上官锦和蒋氏的身影就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蒋氏进门后直接就扑向了上官凝，将上官凝拉到身前上下左右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受伤之后蒋氏才松了一口气。

乐儿则是扑向了被秦氏打倒在地的紫玉，刚才情况发生的太突然了，乐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紫玉就突然朝前扑了出去，乐儿想拉都没拉住。

看到紫玉此时嘴角带血，狼狈不堪的样子，乐儿再也忍不住了，泪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两个老刁奴蜷缩在角落里，彻底傻了眼。

“秦氏，你是疯了不成，如今凝儿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

上官锦的语气很不好，谁都能听出来此刻上官锦是可以压制着火气的，否则秦氏的下场还真是堪忧。

秦氏恨恨的看着上官凝，这个小蹄子真是精明，这陷阱挖的真是一个妙，看来之前这丫头跟自己左一言右一语的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

“秦氏，将军的话你没听到吗？”

蒋氏一手搂着上官凝，一手指着秦氏。

蒋氏刚才真是被惊了一跳，她眼看着秦氏的巴掌就要落到上官凝的脸上了，要不是那个紫玉丫头动作快，她的凝儿又要受伤了。

秦氏，秦氏，蒋氏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将军，您要给妾身做主啊，您瞧瞧，您瞧瞧，妾身的手被蝎子蛰成这个样子了，这都是郡主指使人做的啊，将军！”

眼下除了装可怜博同情来混淆视听，秦氏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秦氏说完，上官锦和蒋氏都瞄了一眼秦氏举起来的手，还真是够恶心。

“将军，妾身的手不会就此废了吧？”

秦氏变脸变的也快，刚才还恶狠狠的诅咒上官凝，此刻却是梨花带雨可怜兮兮。

只是秦氏实在是太高估自己在上官锦心中的地位了，她一个姨娘，地位不高，如今又已是人老珠黄，脸上若是没有脂粉遮掩着恐怕皱纹都能瞧见。

除了生养了两个哥儿，秦氏还真是没有半点着人待见的地方。

如今这幅娇滴滴的可怜样子若是放在一个妙龄少女的身上也许还能让人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可是放在秦氏身上嘛，只能让人作呕。

“凝儿？”

上官锦被蒋氏派来的人一路请了过来，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刚才进院子的时候听到秦氏在不停的叫骂，秦氏虽然出身低上不得台面，但是举止一直还算是中规中矩的，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恐怕也不会这样。

“爹爹，娘亲。”

上官凝分别唤了两人一声，之后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蒋氏和上官锦都有些慌神了，莫说上官凝如今是郡主是半个皇家人，就是之前在府里的时候上官凝也不曾跪过他们，今天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