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是穹顶的苍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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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秋天，长生每天都想着怎么赚钱，怎么多买些好吃的给自己补补身子，怎么活下去。

夏宫湫带着小伙伴们加入了长生卖艺的队伍，一个大人带着帮小孩子轰轰烈烈踏上行走江湖四海为家的征途。

长生计划着存点钱，等战争的阴霾消散，那时候她就买一匹马，带着盘缠去黍国，离开离国这个是非地，在那儿寻一处世外桃源安居下来。

回去？这个梦，长生从来这儿那一刻就没奢望过。

古代现代，都是茕影孑立。有家无家，都是无枝可依。

反正在这儿能活一天，也算一天。

有一天卖艺收工后，长生带夏宫湫和小虎南儿一起去吃芙蓉糕，她们边走边笑，突然一块糕点从怀里的纸袋中蹦出，滚落到一个乞丐的脏鞋边。

长生颇有些可惜地望着那块芙蓉糕，正准备转身，却碰到了那乞丐抬头的目光。

古铜色的脸上带着灰尘和风雨，那眼神却犀利尖锐，在快速扫视长生一周后，忽然闪过异样，胡子拉碴的唇角抽了抽。

长生内心不安，转身唤小湫他们。谁知南儿和小虎被卖糖葫芦的吸引去，小湫也跟着追他们了。

“姑娘——”那声音仿佛从阴暗的罅隙中传出，长生瞳孔皱缩，终究还是转过身子。

心里翻过千种疑虑，他——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女子。

“真的是你，果然是你。”原本犀利的目光此刻却带着柔和的欣喜，长生甚至有种错觉，他，快哭了？

“你能坐在我身边说话么，我的腿受伤了。”那“乞丐”声音略低沉，有些为难地乞求。

长生踌躇片刻，暗暗握了下袖子里的匕首，缓缓挪过去。

“你还活着，真好。”“乞丐”长舒口气，仿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长生只是奇怪地盯着他，心想，从前的盛大小姐，会认识路边的乞丐么？他们是什么关系？现在她要说些什么呢？

“大小姐，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断不会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你可以放下戒心，我猜想你现在不敢回盛府，大概是二少爷的原因吧。”

长生想，莫非他是盛家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大小姐，千秋岭这一战，原本就是无谓的牺牲，那么多兄弟为了不存在的矛盾荣辱，战死异乡。二少爷心思缜密，城府深厚，当初我随长邺少爷已见识过，可惜长邺少爷死之后，盛家已经全在二少爷掌控中，您踏上战场那一刻就该明白即使活下来，也永生别回洛京的。”

听到这儿，长生算是明白，眼前的乞丐真的是盛府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下人。之前，听凤鸣提过她几年前突然病故的大哥盛长邺，如今看来背后少不了盛长清的算计。

落地为兄弟，相煎何太极。长生想起那个笑容冷峻的二哥，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