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料之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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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吩咐车夫在城郊的一家客栈停下，扶着长生下马车。

“我和飞鸾约好了，她赶好集市就会来这儿同部队会合。”

“部队？”长生诧异，身子确实没有恢复好，只能顺着搀扶缓缓下车，这也是她从昨天醒来后第一次下马车。

眼前的场景却让她震惊了，跟在她们马车后的还有数十辆，此时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每辆马车边上都围绕着许多士兵模样的少年们，不过身上的铠甲早已溃烂，皆是疲惫神色，在颂城城郊的黄沙地上拖着步子。

一阵风吹过，有沙子拂到盛长生脸上，咯得生疼。被风吹起的马车竹帘后，露出一张张惊慌憔悴的面容，咳嗽哀嚎*此起彼伏，都是破败景象——长生从未料想到这样的场景，虽然昨夜还对自己重生后的身份想入非非，甚至还有要不负此生的斗志昂扬，此刻却颓然失措。

凤鸣发现长生的异样，凑到她跟前小声道：“小姐，你先去歇息吧，这儿有店家安排。”

过了许久，凤鸣来到长生的房间有些踌躇：“小姐，咱们的人太多了，我想我也没必要占个房间，今天可不可以在你这儿打个地铺。”

长生不假思索：“那好，你和我睡一个*挤挤就是。”

“那怎么行？”凤鸣惊异道：“别说是睡一个*铺，和小姐伙同一间房，我已经很内疚了。只是，那些士兵真的太累了….”说到这儿凤鸣有些红了眼眶，声音低下去。

长生想，既然重生在这个时空，总要先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境况，以免下一次遇到事情，还是会像今天一样不知所措。

凤鸣对盛长生的主仆情谊看来挺深的，她从小就被买进盛家做丫鬟，盛长生17岁被送到千秋岭时，盛家挑选了九个请愿陪同的丫鬟，沙场上的命都是朝不保夕的，即使不用和士兵们一样出生入死，但是也艰辛危险。当时年仅12岁的凤鸣却毅然地选择陪同。

听凤鸣说同一批的十个丫鬟里除了被掳去黍国尚不知下落的鸢离，凤鸣和飞鸾，其他七个都已经死在千秋岭之战的那场大火中。

而千秋岭一站，离国和黍国死伤各半，勉强躲过一劫的也都奄奄一息，更有许多士兵丢盔弃甲而逃，剩下的随盛长生回洛京的也就这一百来人。

盛长生静静听凤鸣回忆她们这三年来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役，眼前仿佛浮现了漫天黄沙，金戈铁马，沙场上马儿的嘶鸣，将士们折戟沉沙。

生于和平年代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一将功成万骨枯，而如今万骨已枯，这场战争却没有任何意义和结果。

等说到千秋岭的那场大火时，凤鸣已经哽住，风止不住地呼嚎，火蔓延到了天际，整个世界都被火光包围了，马儿的惊吓嘶鸣，被烧得通体发红的士兵的惨叫直至成为再无生命体征的焦炭，那是属于战争最后而永恒的梦魇。

“凤鸣，为什么要有战争？人类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长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