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是一道光（1/2）

深夜，在那处宁静的街道上不时传来清晰的啜泣声，那是那个老道在哭泣，他哭了很久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月色下老道抬起那张老泪纵横地脸，向着僵尸哽咽地问道。“姐姐，我...我是小轩啊。你还记的我吗？”

僵尸木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老道士，她不懂这个老头刚刚在哭些什么，他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哭呢？刚刚可是他抢走了自己的食物。在老道士抱头痛哭的时候那个被吓晕了过去的彩衣男子已经被他的同伴叫醒了过来，他们看着那一直哭个不停的老道同样是万分不解，他们不明白他那么一大把年纪的修道之人他到底在哭些什么，他们只是感觉出来这个老道士好像很伤心，但是他们顾不上这个伤心的老道士，因为道士的面前那可是还有着一个活生生的吸血僵尸，对此刻的他们来说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们顾不上去好奇什么道士、僵尸了，他们相互搀扶着飞快地逃命去了。

僵尸本想冲上去将这两个逃跑的猎物给抓回来，但她看了眼身边那个哭的都快要失控了的老道士后，理智地控制住了内心对食物的渴望和不舍，乖乖地待在了原地。

对于僵尸那满脸木讷的表情，那个自称是小轩的老道士无奈地叹了口气。“唉，都快五十年了，我都快五十年没有见过姐姐你了。想不到再度相逢竟然会是这么个模样，竟然会是这个模样，为什么会是这个模样？？？唉...”老道士说完后开始不停地叹气，无奈地叹气。

是啊，转眼都快五十年了，过了这么多年后老道还是依然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遇见明夜姐姐时候的情形，那一刻每次想起来都历历在目，就像是昨日才刚刚发生一般清晰地刻录在心底，清晰地活跃在脑海里。

五十年前的那个时候老道还不是个道士，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才刚满十岁的孩子。那个还正被人叫做赵梓轩的孩子是帝都吏部尚书赵大人家的独生爱子，出身尊贵的他因着父母的溺爱从小享就受着无尽的呵护和关爱，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那时的他是幸福快乐的，是无忧无虑的。然而一个多月前的一场巨变，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像是一下从云端掉到了地狱，摔得粉身碎骨。在那场巨变里他的父母被当作罪臣打进了死牢，并在接下来连两三日都不到的时间内就被双双押到西市口当街斩首示众了，从此他失去了疼他爱他的父母，失去了父亲那如山般的依靠，失去了母亲那温暖的怀抱。而年仅十岁的他在那场巨变里也未能幸免，他和其他家人则在一夜之间全部被编入了奴籍，女眷们被高价卖入了烟花之地，男子们则在大街上明码标价地被人公然买卖着。

他的天空在那场巨变里变得一片阴霾，他的眼神里整日充斥着阳光都驱散不了的灰暗，他麻木地蜷缩在他那一片阴霾和灰暗之中漠然地过着那段痛不言堪的岁月，一天一天如死水般地盲目等待着，等待着被人无情地买卖，等待着属于他的那正要到来的未知命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身边的亲人被不同的买主陆陆续续地买走了，只遗留下了他一个人，来购买奴隶的买主非常青睐那身强力壮的年轻后生，他们身体强壮有力气买回去那可是一个长久持续的劳动力，就连那些略微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换了一波又一波挑肥拣瘦的主顾后也等到了他们的买主，独独只剩下了这个才十岁的瘦弱孩子。后来他又被安排在另一批新到的那些不知道出生和来历，但却和他同样悲惨的陌生同伴一起继续任人挑拣。

今日如同之前过去的每一日般平淡无奇，他又照旧被带到了街道上开始了这一天的等待和被买卖。在他那一如往昔的平淡等待中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胖子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这群正在被买卖着的奴隶面前，胖子眯起那小的如同一道缝隙的眼睛，用平日里去买肉时挑选五花肉或者里脊肉的随意，挑拣着面前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儿。

卖主看到了这个正在挑拣着的胖子，他立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大哥，看好了吗？想要个什么样的？”

“要力气大。”胖子简单而又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他抬手指了指两个体格还算是强健的男子说道。“这两个看着还不错，多少钱啊？”

“您眼光可真好！”卖主笑得更开心了，这两个可是所有奴隶里面最贵的了，这可是一单大生意啊！“您真是太会挑了，这两个可是我们这里身体最强壮的了。两个一起，您给一百两就可以了。”

“这么贵啊？”胖子惊讶地问道。

“大哥，这个价钱还贵啊？”卖主伸手拉开了两个奴隶胸口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结实而强壮的**，卖主用手在那宽大的胸口上拍了拍，“您看看这身板，这肌肉，不论哪一个那可都是身强体壮有的是力气，您买回去什么粗活重活保准给您做的妥妥的！”

“那，你便宜点嘛！”胖子那两颗小眼睛开始活泛地转动了起来，他知道这两个奴隶是值这个价格的，但一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他在犹豫是买还是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