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宁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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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进没有回家，他沿着街道盲目地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不知道去向哪里，不知道身归何处？

没有一点报仇泄恨后的块感，却平添了无尽的痛苦和煎熬。还有半年时间，就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他后悔了。

如果不吃下末那丹，痛痛快快地死去，来生会不会过得很幸福呢？不管怎样，总比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强上许多。

一了百了，万事皆休。肖进想到了死，死亡就是最好的解脱。可是他又突然意识到就算想死也死不了，拥有了金刚不坏之体，该怎么个死法？他彻底后悔了，他发觉死亡并不可怕，等待死亡却是最可怕的一件事。死神一天紧一天的逼近，痛苦一点接一点地堆积，这样的日子，谁人能受得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肖进停下了脚步，前方挤满了人，他走不过去了。

“大叔，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肖进向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打听。

“唉，欺负人哪。”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三个日本浪人踫翻了一个水果摊，他们不但不道歉，还让水果摊主给他们磕头谢罪，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说完又叹了口气，中国太贫穷落后了，已经到了任人肆意宰割、随便*的地步了。

肖进木讷地谢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往回走。别说是日本人，就算是外星人来了，就算地球被毁灭了，他也不在乎。

人越聚越多，肖进被裹挟着竟然后退不得。他改变了主意，反正也没有事，不如看个热闹吧。于是硬着头皮向里钻，一点点的钻到了人群的最里层。

三个日本浪人趾高气扬地站在场子中央，面对四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的中国人一点点惧色都没有，反而比秃尾巴狗还横。一个四五十岁皮肤黝黑、脸色蜡黄的中国人畏畏缩缩地躲在几个青年学生的后面，显然是被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吓怕了。不用问，他就是那个水果摊主。

“你的，赶快过来磕头的干活，不然死啦死啦地。”三个浪人中一个留着仁丹胡的日本鬼子指着水果摊主，张牙舞爪地叫唤着。

“明明是你们碰翻了人家的水果摊，该道歉的是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蛮不讲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青年学生面对日本人凶狠的目光，无所畏惧地据理力争。肖进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不是马家龙吗？两人在学校可是死对头。马家龙一向认为有其父必有其子，警察局长的儿子一定像他爹一样飞扬跋扈不是个好东西。肖进对马家龙从来就没有过好感，仗着成绩优异一副目空一切的姿态，看着就让人讨厌。两人不见面则已，只要一见面，就必定像斗鸡一样掐在一起，不斗得头破血流决不罢休。这小子怎么跑这里逞强来了？敢和日本人讲理，还真有几分胆量，这可得仔细看看。

“我们大日本帝国大大的，你们中国小小的。小小的给大大的磕头，那是应该的，哈哈哈！”三个日本鬼子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似乎他们脚下踩的不是中国土地，是他们自己家一样，他们就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

这是什么逻辑，这就是强盗逻辑。“你们..”马家龙气得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跟豺狼野兽是讲不通道理的，因为它们根本就听不懂人话。“你们堂堂的武士，欺负一个平民百姓，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我们大日本只有荣耀，没有羞耻！”仁丹胡鄙夷地用手指了指四周。“你看看你们中国人，瘦得像麻杆，蠢得像头猪！向我们大日本武士磕头，是你们的荣幸、荣幸。哈哈哈！”又是肆无忌惮的笑声。

吵吵嚷嚷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有的人慌乱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日本人的目光、有的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感到羞耻、有的人高高扬起菜色的脸，满是仇恨的瞪着日本鬼子..更多的人则是面无表情地站着，麻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