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昙华错-中（1/2）

乌云吹着狂风在天际间嘶吼着，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她跪坐在地上，望着这萧条的战场。

远处有两个细绸绫锻、布衣罗裙、头裹布巾的婢女装束的女子，她们依稀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不远处的土丘上。

“看，在那里！”两人中一个婢女喊道。

“还在还在。”

“太好了。”

那两个婢女一左一右，一边挥着手，一边高兴地说道。

“荒漠西都被突厥人占领了，姑娘怕是回不去了。”两婢女搀扶起她，她则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她们。

“姑娘，二公子命我们来接你。”一婢女解释道。

另一位婢女一只手搀扶她，另一只手拨开她额前散乱的头发，看了看她随后赞叹道：“好美的眼睛，公子跟我们形容‘昆仑玉’一般，果真半点不差。”

“姑娘会很汉人的话吗？叫什么名字？”婢女笑问道。

......

思绪回转，她望着李世民说道：“阿瑾，殿下赐这个名字原来是美玉的意思”然后她叹了口气，垂眸道“可惜我确实很久之后才知道。”

李世民压抑不住眼神之中透出的一丝哀漠，望着她，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颊，说：“你......”阿瑾凝眸望着他，李世民似是无可奈何地将手缩了回去，问道“可曾后悔？”

阿瑾伏地抱膝，靠着翻倒的桌子，闭目，微倾着头轻声吟道：“如草之兰，如玉之瑾，匪曰熏琢，成此芳绚。”微微将头埋得深一些，又道：“若当时直接问殿下该多好。”

“只是那时候，光这么想想，就把这辈子的气力都耗尽了。”她内心叹道。

……

突厥一战胜利后，凯旋而归的唐朝队伍里，李世民和士兵们有说有笑。

“二公子！二公子！”远处传来那两个婢女的声音，

她们和阿瑾站在一起。

李世民和其旁的太子李建成寻声望去，李世民望向阿瑾，忽然脸上微微红晕。

阿瑾早前就换上了汉人服饰，此时端着圆盘，其上放着茶水，似乎是因为从前不曾这么做过，因此动作十分生涩，慢慢迈着步子走向李世民，俏脸也微微泛着红晕。

李建成端过一杯茶，李世民也低头端过一杯茶，慢饮着，向阿瑾一瞥，竟然给水呛住了。

“咳！咳咳！”李世民剧烈咳嗽道，两婢女在旁捂嘴偷笑，李世民脸上出现一丝红晕，然而这红晕却早就爬满了阿瑾俊俏的脸庞，不施粉黛透嫣红，她正用圆盘遮挡着脸，娇羞可爱。

......

不久，夜色降临,点点繁星,闪着微微荧光，装饰了这漫长的黑夜，为它增添了美丽。

夜空繁星之下，有两个骑马的身影。

“天气不错。”李世民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是......是啊。”阿瑾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