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献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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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君勤政，卯时天未亮就在大庭跟大臣们议政。

张国国公廖信对睿国发来的檄文甚是不满，“睿国凭什么命我张国在冬至前出兵马两万去打廊簇？”谁都知道晋国南疆由左丘白长期把守，山林险要，作战艰难，就算探子报左丘白婚后定居廖素，但打下整片南疆不是两万兵马就足够的。

“睿国是想让我们张国的人头铺平他们直捣黄龙的道路。”张国护国将军陈克深知其中要害，这无疑是让张国白白牺牲两万条性命。

“狼子野心！我们纵使粮草充足，但他们睿国岂可不出兵粮？”戚瑞松凛然，也愤恨睿人的歼猾，“仗还未打就想掏空我张国！”

“诸位爱卿莫要急躁。”戚永青未见愁眉也不见怨念，只是一心安抚各位的情绪，不理智始终办不了大事，他看大家沉默不语，又笑道，“要不先散去，御敌出兵之事三天后再议。”

他见诸位无声，遍率先离开大庭，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天刚亮，他又回到栖云宫，督促着他的王后起*更衣。

他坐在几案旁小寐，栖云宫的宫娥按他的吩咐并未对他打扰，孟灵薇还是为她选了件粉白色的烟云缎裳，素雅净美，玉质头钗也显得温和贤良。曲婷在铜镜面前美若仙子，却面无表情。孟灵薇看着不说话，一切都是睿国使然，她抗拒不了唯有接受，只希望她能快乐。

“王上。”曲婷轻声叫唤他，昨夜之事她虽有心理准备但毕竟是第一次，她还不能直视他。

“走，去给本王的母后请安。”他不戳破她故作镇定的羞怯，牵扶着她的手就走出了栖云宫。

美人们在鲁太后的面前跪得整整齐齐，也等候着她们后宫之主前来。

在一番参拜行礼之后，戚永青依旧牵扶着曲婷与他一起落座。

曲婷不语，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而妤美人究竟是哪一位？

“哀家老了，这后宫之事，还望丽夫人协助初云共同打点才好啊。”张国后宫怎么可让睿人做主？受到牵制和排斥是料想之中的事，“初云啊，哀家是怕你受累，所以才叫丽夫人帮你分忧。”

“臣妾一定会好好帮姐姐打点好张国的后宫的。”应声之人声音清亮，声如其人，夫人艳丽，大红色的云裳娇艳动人，仿佛她才是新婚之人后宫之主，夺人侧目。

曲婷淡淡一笑，鲁太后依旧叫她公主的封号，不愿叫唤她一声王后，但太后的面容又和颜悦色，她唯有接受，丽夫美人逾越过她的顺序抢在先前作答，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上坐的鲁太后和身旁的王上也不见丝毫愠色，仿佛原本就是这样的设定，恐怕若不是和亲之事，这后宫的新主就应该是这位丽夫人的了，曲婷想到这里又是会心一笑，温温柔柔。

“辛苦夫人了。”她的样貌明明就比她大几岁，可她非要叫她一声姐姐，她若是还她一句“妹妹”自是叫不出口，若是叫了又显得老练，她既然长得清纯就应该配有一个清纯的头脑。

“不辛苦，能为母后和姐姐分担，是妹妹的福分。”丽夫人笑靥嫣然，大方得体。

“仲秋不远了，初云有何构想啊？”鲁太后慈祥地看着她，问她该何如庆祝。

仲秋在张国是个很重要的节日，定在每年八月十五。

戚家原是东南富族，族长事必躬亲，偶在田间获得土黄玉润灵石，方圆万里良田无不丰产盛收，百年之间粮食富足又通商互市，灵石五代相传，戚姓家人在周围百里人家的拥戴之下封地为王，建国五十余载，治在人才，政主农商，兵革利法相辅相成，在四洲境地一跃而起。

张国丰粮富足倚仗着黄灵石的供养，此事只有戚姓家人才知道，为表丰收喜悦和美好祝福，每年的仲秋，张国都会在正午祭祀，月圆之夜设宴仪，而能够操办这一大事是极大的荣耀和责任。

“回母后，初云初来张国，见识浅薄，还请母后定夺。”她知道自己此刻不应该有想法，也不能有想法。

鲁太后点点头，看着丽夫人，“丽儿啊，那这仲秋之事还是你张罗吧，这整个后宫就听你差遣，务必将这事儿办妥，有任何困难就跟初云说，初云会帮你的，是吧？”

曲婷莞尔一笑，会意地轻轻点头。

“王上，你认为如何？”太后又看向默默品茗的戚永青问道。

“一切听从母后安排。”戚永青站起身来，给太后作了个揖，恭敬谦逊。

“好，好啊。”鲁太后才端起案上的香茶轻轻泯了一口。

太后的素华宫蓦地安静，却又被一声咳嗽搅了静默。

“太后，王上，王后，臣妾身子稍有不适，恐怕打扰各位雅兴，还请先行告退。”美人声音细软，听得出是抱恙在身。

“妤美人要好好照顾身体才是，快回去歇着吧。”戚永青语态温柔，目光绵溺，旁人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几分关切？

妤美人抬眼看看过太后，王后，小心谨慎。

“去吧。”太后知道她身体一直不好，本以为今日请安她会像往常一样不来，没想到她也在意这睿国来的初云，不过她这样的身子还争什么，还有什么可争？

“你们也去吧，哀家还要拜佛念经，去吧。”散了这些人，她也落得一个清静。

内庭花园五步一山水十步一楼阁，雕栏画栋，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戚永青说要带着他的王后在这张国宫内走走，让她尽快熟悉宫内的一景一色一人一物。

绿草之上有绮丽的孔雀斗艳，而这样的风致却吸引不了曲婷的视线，她还是径直地往前走，仿若无物。

“在生本王的气？”莫非是方才受了委屈，一路不语，气他不为她正名？

“王上说笑了，何气之有？”曲婷看着他，目光清澈，这原本就是她料想的模样，为何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