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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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美丽这几天特别焦虑。因为又到报名的时间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真憷到局长室开那张介绍信。

看到报上关于报名的时间，眼瞅着就到最后期限了。

中午趁着吃饭时间，美丽硬着头皮到局长室，敲了半天不见局长回应，她正踌躇不决，总务黄师傅出来了，见美丽在楼道站着，心想美丽跟和平原来是一个班的，是不是找和平呢？这么想着就大声跟美丽说：“美丽你在这儿找谁呀？”

美丽听到黄师傅招呼她，有点儿不知所措：“我找——”她在想在这里能说是找谁啊？

黄师傅笑着说：“找张和平吧？他和局长陪上面检查的人吃饭去了。”

美丽笑笑说：“哦，黄师傅谢谢您啊。”

“赶紧吃饭去吧，如果没急事，明天再说吧。今儿估计没戏了。”黄师傅边说边跟美丽一起往楼下走。

美丽问：“和平和局长都不回来了？”

黄师傅说：“局长今下午有会。你找局长么？”

“不不，不。我是说局长都回来和平还不一起回来啊？”美丽赶忙解释。

“你如果着急找和平，就给他留个条吧，今天我听他说他要考试，所以中午吃完饭就不过来了。明天好像上午还有一门要考试，下午过来上班。”黄师傅去到锅炉房的蒸箱取热好的饭，美丽没心情吃饭，低着头往大门口走，阎师傅正好走进局：“美丽，你出去啊？”

“噢，阎师傅您接班来了？肖敏在替我，您不用着急，我这就去买点儿吃的。”美丽说。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今天你能不能替我把下午班上了，我家里孩子病了，我家那位又请不下假来。”美丽赶紧说：“孩子要紧，您就赶紧回家吧，我今天就不走了，您放心，反正现在一天也来不了俩仨人办业务。”

“那真谢谢了，美丽。你先帮我跟班长打个招呼，我回去了。”阎师傅说着就推起自行车调头翩腿上车走了。

美丽下午替阎师傅坐在营业窗口，琢磨着晚上下班再上楼看看局长在不在，万一回来了呢。

她五点多钟见没有人，就把抽屉锁好，跟里屋的王师傅说：“王师傅，您帮我照一眼，我这就回来。”

美丽上楼发现楼道静悄悄的。她刚要往回走，迎面又见到黄师傅拿着打包单册往楼上走，美丽赶紧说：“黄师傅您怎么还没下班啊？我帮您拿上去吧。”

黄师傅说：“嗨，今天咱有缘啊。我是在等物资供应处送单册才没走，我一看还不对，就留下一包，我自己拿的动。你不用管我了。”

美丽走远了，黄师傅才意识到美丽怎么就没下班接着上晚班啊？她是不是有事儿着急找和平又不好意思跟我说呢？

二、

美丽再次见到黄师傅确实感觉很难堪。她不愿意张扬，自己即便报上名也不一定能考上，什么都是未知，更何况眼看拖到最后了，介绍信还没开出来。她感觉焦虑不安。

王师傅看到美丽回来，说： “美丽，好像是吴左良来电话找你，他没说他是谁，但是我对他的声音太熟悉了。”

“是么？”美丽当着王师傅面儿给左良师傅拨电话：“师傅，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嘿！你怎么知道？”左良笑了。

“王师傅今天在这儿值班。”美丽笑着给王师傅挤挤眼。

王师傅冲着电话大声说：“左良你王师傅耳朵可不聋。”

左良在电话那边说：“王师傅不是常年早班吗？”

美丽解释道：“现在打电报的人越来越少了。局里一点点抽人不再加人了。所以，班次也乱了。”

“美丽，我是问你报名没有？没几天报名就要结束了。还是抓点紧，赶前不赶后。”左良那边说。

美丽不想让王师傅听到，就一个劲儿的：“嗯嗯，嗯嗯。”左良明白美丽说话不方便，就说：“我说你就听着吧，美丽，如果你开介绍信不顺利，我觉着你找找和平，他肯定能帮到你。”左良想起他那天送和平回家的事儿。

美丽说：“不了，实在不行再说吧。”

左良笑了：“你不是憷找局长说么？咱们要的是结果，不是一时的逞强。和平他去年也是凭着他三寸不烂之舌把介绍信开出来的，真没托人。这小子行，给老局长说晕了。谁也没那么较真儿核对工龄，你是太老实了，正赶上老局长不想让你们考大学。一下子就把你拍乎住了。”

左良有意表现的很放松，给美丽鼓劲儿。美丽心里却感觉很沉重：“嗯，好吧，我再想想。”

三、

第二天美丽又来到局长办公室，局长还是不在屋里。

她来到隔壁张和平的办公室，屋门开着，黄师傅在里屋库房，听到有人进来，探头看到美丽，说：“和平下午来，用不用我给他说一声？”

美丽说：“不用，我留个便条放他桌上吧。”

黄师傅感觉美丽不想说，也没有难为美丽，只是说：“行，你写吧，我屋里忙去了。”

和平考了两门，上午一门课，下午一门课。考完之后觉着应该回趟单位看看，毕竟跟黄师傅说今儿下午来上班，又没什么事儿，就从学校直接回到倒影庙邮局。

在办公桌上，看到美丽留下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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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默默读了一遍：和平我有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