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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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左良和朝晖旅游时,曾遇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半山腰跟他妈妈不知因为什么事大哭大闹,孩子妈妈急的团团转,拉孩子走,那孩子的屁股往后下方蹲,当他挣脱了妈妈拉着的手的瞬间,他顺势坐到地上,再仰面躺下,妈妈上前抱起孩子,哪里想到那孩子一个鲤鱼打挺儿,差点大人孩子一起摔倒。
左良轻轻拍一下朝晖肩膀,示意朝晖没什么可凑热闹的,赶紧往前走。朝晖笑着说,“咱们将来可别有这么个又拧又不识劝的孩子。”左良当时问朝晖是不是特着急要孩子?朝晖当时反问左良的是什么意思。左良提出五年之内不要孩子,理由是他认为自己一事无成,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如果那么早就要孩子,整天孩子媳妇热炕头的过日子,无异于*成普通市井百姓了。
朝晖听了并没觉着有什么问题,当时她觉着好容易脱离了父母的无微不至照顾和约束,结婚后正好可以过一段独立自主的二人生活,随心所欲的和左良在一起,再没有父母的约束,能有这样一段生**验确实不错。更何况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有运气,婚后两人有独立住房,不用费劲去千方百计讨婆婆公公七姑八姨的好,当时朝晖每当想起自己未来能过一段简单快活的二人生活就兴奋不己。
然而婚后生活并不像朝晖想象的那么充满阳光和温暖。
旅游结婚回来之后,考虑到他们新婚燕尔,班组里有意把两人的班次排成白班。但是不久左良就主动开始倒成夜班了。左良跟朝晖说,阎师傅岁数大了,给他们帮了不少忙,还是主动一些跟阎师傅把班次调过来好一些。朝晖并没觉着有什么不妥。
但是,朝晖搬进左良这间一居室单元房里以后总有些不太适应,至少不像在自己家那样有那种家的温馨。特别是左良上夜班时,这个新家里就只留下自己一个人了,朝晖会感觉这里空空荡荡,没有邻里的往来,没有周围街坊四邻的寒暄招呼,甚至没有野猫的叫声,这里太静了,静的让朝晖坐立不安,朝晖不愿意把这种感受说出口,担心左良为难,她有时候都在想,左良自己在这套单元房里居住的时候他是怎样的寂寞、孤独?那时他在想些什么?
朝晖她尽力去感受左良一个人时的寂寞、孤独,她觉着左良太需要关怀和温暖了。每当想到这些,朝晖就不断地想方设法在这里创造像家一样的温馨,她经常买些漂亮的*上用品,也开始打扮自己,希望自己再温柔再体贴一些,她会经常做些好吃的饭菜等着左良下班来一起吃。
或许是左良已经习惯了长时间一个人的生活,他有时早班三点半下班并不直接回家,而是去找宏文或者漫无目的的溜达到很晚才回家,有时朝晖特意做好饭等他回家一起吃,好容易盼到他进家门了,一听说朝晖还一直饿着肚子等着他,他就会特别焦虑,还会埋怨朝晖饿了为什么不趁热吃饭,还要等,万一他在外面吃了不就白等了之类的话,似乎朝晖等他非常多此一举,好像一点没有察觉到朝晖那份心思。
朝晖慢慢习惯了左良不打招呼无拘无束的早出晚归,有一天,左良上夜班要出门,朝晖说跟她一起出门回娘家睡觉,没想到左良一点儿没有感到意外,说:“行,早起你直接到单位,我买好早点,咱们在单位吃早点,正好你上班,我下班。”朝晖说:“你今天回家抓紧休息,晚上咱们出门转转去。”左良说:“我还有个稿没写完,你回家咱们再说吧。”朝晖心里不高兴,转而又想,左良也没错啊,是不是自己太婆婆妈妈了?自己是否太世俗了。
左良在厅里看书总是看到很晚,事实上,新婚夜左良都是在厅里看书、写东西到很晚。
有时左良见朝晖一个人睡的很沉,会拿着枕头被子在厅里沙发上忍一宿。
朝晖时时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距离真空隔在她和左良中间,让朝晖不知如何去填补才好。
朝晖开始觉着她们的婚姻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劲儿呢?她也说不好,左良是有理想有志向,喜欢读书思考的人,这没什么不对啊。朝晖觉着自己自从结婚就没再写出什么了,她曾经为找到左良这样的志同道合的文学知己做终生伴侣而兴奋过。现在,她却感觉自己好像弄错了。朝晖不断地反省自己和左良的关系是不是错位了:
我们是相识相知的文友,这没有错。朝晖想,左良应该是最需要家庭温暖的,但是他为什么对我们的婚姻没有一点儿热情?
二、
当生活归于常态,左良感觉婚姻并不像他想象那样给他的文学理想助力,相反他感觉自己的生活节奏被这场婚姻彻底打乱了。朝晖没有错,一切都是自己没有考虑清楚的缘故。
婚后的朝晖不再跟他探讨文学,沉湎于家庭琐事之中,每当他回到自己的这套单元房里,就像走错了门。书架,书桌上的主角不是书,而是化妆品,家庭生活日用品,以及随手放着的编织中的毛衣半成品……左良没想到他那么看中的有才气的朝晖会变成随处可见的家庭妇女,把精力放在穿衣打扮,布置房间上,再没见到朝晖写过什么,或者发表过什么文字。
左良没想到自己犯下的错误不仅仅放慢了自己追求梦想的步伐,也影响到朝晖的个人发展,他没想到朝晖婚后那么快就进入到居家过日子的家庭妇女的角色,而不是如他期望的那样助他一臂之力,成为他实现理想的助手生活的伴侣。与他比翼双飞到他理想的高度。
左良不想因为婚姻放弃自己的理想,他唯一的梦想就是做出一番事业,引起自己的亲生父母的关注,让他们明白,他左良是他们任何一方的孩子中最棒的,尽管他没有跟他们生活过。
左良被自己的冲动婚姻感到内疚和不可原谅。特有些讨厌自己,为什么没有坚持住一直以来的清醒,以致是自己*而偏离了自己理想的方向。
三、
左良有意通过调回上大夜班,把自己与朝晖的作息时间调开。这样,他每天下夜班回到家,正好朝晖上班不在家,整个房间又可以暂时属于左良一个人了,暂时让左良回到婚前无拘无束独处的氛围,尽管房间里布置的与过去不一样了,但是多少让左良焦虑的心可以平复许多。
左良问自己,是不是自己不适合结婚?朝晖也算是不错的女孩子,为什么自己却对她那么失望,朝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儿,她把家收拾成眼下这个样子,按道理是她居家过日子的正常表现,这与倒影庙邮局那些结了婚的女孩子没有不同,恰恰这个没有不同,让左良倍感失落。
内心中他渴望回到独处时的轨道,这种感受越强烈,他就越不愿意和朝晖同步上下班。他常常想,收拾房间让房间整洁干净很正常,自己骨子里也有小洁癖倾向,但是过度布置房间,花大把时间穿衣打扮学做饭,这些居家过日子的常态放在这套单元房里,左良感觉到的是焦虑,落俗,感觉自己*了,被婚姻拉扯着没了奋斗的目标。
在左良的内心,他渴望的是有那么一个人,具体到朝晖,婚后能够辅助他实现梦想,能理解他与他比翼双飞,就像周恩来与邓颖超,像蒋中正与宋美龄……他不希望因为婚姻让自己和朝晖就此成为碌碌无为,胸无大志的人。他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平常人的日子。他的失望不仅仅是真对朝晖,很是针对自己,他对自己的草率感到莫名的自责。
四、
朝晖开始以左良上夜班,家远之类的话做借口住回娘家,再后来即便是左良碰巧与朝晖同步上班,朝晖也懒得回到那个曾经给自己美好幻想的小家。
张和平和陈美丽俩人的出现,填补了电信组人员紧张的状况,夜班也尽量由张和平这个年轻人顶替了左良师傅的常年大夜班,左良以白班为主,并安排带陈美丽成为了她的师傅。朝晖一般上下午白班,常常是朝晖带着妈妈做的午饭,到单位跟左良一起吃。
那天朝晖父亲忽然早起下不了*了,多亏朝晖还没去上班,赶紧到单位跟左良说了情况,两人找来三轮车,将老爷子送到人民医院急诊,大夫见朝晖父亲的状态,赶紧上吊针,朝晖和左良一人举着吊针,一人推着车,忙前忙后推着老爷子做各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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