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不知所起(1/1)
白文起所处之地距离东疆最近,东叔途中不敢耽误,让家丁带着货物赶往北番朱家报信,自己则前往了东疆边境。李开泰是东疆边境竹塞里的守城将军,东叔到了城下大声叫着“白文起”的的名号,连声说道“白公子遇险,命不久矣!”守城将士见东叔一人乘马前来并不似歼细,且听着白文起三字很是耳熟,兵士甲便对兵士乙说:“白文起?白姓是我东疆皇姓,再说这名字很是耳熟,像是逍遥侯的名讳。”兵士乙点头附和道:“我听着也是,可是逍遥侯武艺高强,怎么会遇险呢,蹊跷,我们还是禀告戍务长吧。”兵士甲将手中长矛交予兵士乙保管,快速跑到了戍务长李训那里,李训跟从李开泰多年对朝中事物颇为了解,赶紧出城见了东叔,确认是白文起无疑,便让属下准备好二百精锐将士,自己乘马赶至李开泰处,李开泰听完叙述,看着天色,想是白文起的确有了麻烦,否则早已会带着赢十三到了边境,吩咐左右取来了佩剑和战马,纵身一跃和李训带领将士们跟着东叔赶至了白文起处。
竹枝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唐司谨伤势严重恐损及心脉,白文起从怀中掏出金疮药,一瓶递给了元宝和唐家家丁,另一瓶则留给了司谨使用,自己为司谨小心翼翼上药,耳目众多并不敢亲自察看伤势,司谨闭着眼睛,平常英气十足的小脸因疼痛和失血而苍白不已,昏睡中紧蹙着眉头。白文起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怀中的司谨,生怕力气大了加重了伤势。赢十三此时已被愤怒的白文起割了舌头,晕了过去。李开泰赶来时看到白文起严肃地抱着一男子打扮的人上马准备前进,余下众人也都勉强上了马,地上躺着死伤殆尽的山匪。东叔率先往司谨处冲了过来,着急地问道小姐的伤势,白文起心中早已痛意意翻滚了天,看着东叔带着李开泰来,点头回答:“受了伤,先到竹塞里去。”李开泰让将士收拾一下地上的尸体,把赢十三捆了带回东疆由刑部发落,扬声问了白文起是否需要报仇雪恨将山上匪人斩草除根,白文起策马先行,怒意难掩地回答:“此时务必由我来办,到时烦请李将军将手中将士由我差遣。”李开泰听出了白文起的怒意,双手抱拳复命道:“诺。”说完带着将士跟着白文起一起回到竹塞里。
到了将军府衙,李开泰吩咐管事将府中最好的房间收拾好给白文起,李训早已得了命令将城中“女华佗”姜竹请了来,姜竹看了司谨的伤势,精心处理了后出来对门外等候的众人说道:“这位姑娘伤势严重,虽不伤及心脉,但两肺有所损伤,今后要好好休憩,少则三月,多则半年,药方在我处,李将军尽管派人随我领药去。”李开泰亲自在前面带路,跟随姜竹领药去了。东叔赶紧差人去唐府和朱家报信,白文起守在唐司谨身边,两天过去了,仍旧没有醒来,白文起自幼跟随东疆国医府许斐学习药理,虽不至精通,但急症处理不在话下。姜竹每日定时来给司谨换药,根据病情调整用药种类和剂量,将军府都是男丁,并无女眷,恐伤口发炎,需要按需处理,于是只能由白文起负责此项任务。姜竹几日来早已看出了白文起对唐司谨的爱护,这位东疆大名鼎鼎的逍遥侯这次如此用心地对待一个女子,必是一往情深,所以处处让白文起参与进来,且白文起算是半个同行,自是将军府其他男人比不了的,比如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李开泰,军务繁忙也要过来给自己当药童。
第三日早上,白文起寅时初刻便起了身,看了看睡在自己身边的司谨,轻轻地给她掖了掖被角,吩咐连日来值夜岗的李训守在内门处,自己带着李开泰手下的二百精锐赶往了竹枝山。于卯时三刻到了竹枝山脚下,白文起让兵士兵分两路,一路由后山处前进,一路则跟着自己由前路进山。竹枝山山匪连年来一直是洗劫过客,并未有人曾敢涉险反抗,山上寻仇。哪知白文起与众人不同,遇强则更强,一路来杀的片甲不留,众山匪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逃亡,至巳时,白文起和兵士将竹枝山所有的山寨全数拔除,剿匪两千余,金银无数,解救妇孺二百余人,由手下兵士送出了山界,所获得金银分给她们回家去。从此竹枝山再也没了匪人,划入了东疆国土。
白文起回到将军府立即去了司谨处,姜竹出门时刚好碰到匆匆赶来的白文起,高兴地对他说:“白公子,唐小姐醒了,快进去看看吧。”白文起拱手谢过,笑容满面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见司谨闭着眼睛躺在*上,回身轻轻将门关上,司谨闻声,睁开了眼睛看向白文起,白文起见司谨醒了,快步走到*边坐了下来,握着司谨的手说道:“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还痛的厉害么?”司谨看着目光灼灼的白文起,又想起了被涂娇娇刺伤后他说过的那些话,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从何说起。白文起见司谨怔怔地看着他,以为是这几日发烧烧坏了脑袋,伸手摸了摸司谨的额头,并无异样。司谨在白文起伸手时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口和衣服上点点的血迹,忍着胸口的疼痛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白文起听到司谨出声,欣喜地说:“没事,抓了几个山匪,以后就清净了。”司谨疑惑地问:“你把竹枝山的山匪都除了?”白文起勾了勾唇答:“恩,闲着没事,为民除害。”司谨觉得这几日躺在这里整个人都似乎废掉了,挣扎着想要起身,白文起命令道:“唐司谨,你给我好好躺着,本公子脾气没那么好,你唐家的生意没有你的命重要!”司谨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不禁流下了眼泪,生气自己的无能让山匪伤了去,还让白文起如此费尽心力替自己周全。白文起没想到司谨会哭,顿时慌了手脚,忙柔着声音安慰道:“司谨,我不是凶你,毕竟身体好了才能去做事情,再说了,师兄也是担心你,对吧......。”哪知司谨哭得更大声了,白文起像哄着孩子一样哄着司谨,司谨觉得似乎长久以来的坚强有了依靠,像是在风雨飘摇中找到了停泊的休憩处,哭着哭着竟抱着白文起的手腕睡着了。
白文起看着睡梦中的司谨,心疼得用手掌轻轻地擦净了她眼角处的泪水,想着她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初见时襁褓中可爱的模样,冲着自己咯咯的笑;三岁时因为算数不专心被唐老爷用戒尺狠狠地打着手心却忍痛不吭声;五岁时跟着嬷嬷来到白家跟随自己的老爹学艺,那般的刻苦倔强,每日必向师傅问安,无论严寒酷暑从不迟到早退;渐渐地长大成了大姑娘却很少穿着女孩子家的衣服,直到十六岁时,唐老爷正式宣布她接手唐家生意,谢师宴上,唐司谨穿着一身红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纹淡淡,白文起却至今犹记,从裙裾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色宽腰带束住了司谨纤纤楚腰,及腰的长发用一支雕工细致的白玉玲珑簪绾起,略施胭脂,眉黛如山,眼波流转间妩媚与英气并存,山根高耸,朱唇不言平添了几分神秘。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的唐司谨,白文起看到轩辕显的目光整晚一直紧紧跟随司谨,借着敬酒的时机将轩辕显灌醉在桌子上。后来司谨便忙着打理唐家的生意很少再回白家,白文起为了见她便常驻古塘,为了她时常能够关注自己制造了漫天的绯闻,可是司谨依旧很忙。好,既然山不来就自己,自己只好就山。司谨十八岁时,唐老爷要将她许给北番华家,白文起听到消息后坐立不安,轩辕素大公主看到宝贝儿子“为情所困”,提点道:“儿子,狼多肉少,唐司谨就那么一个,为娘建议你去让你爹将她收了做关门弟子,若真要进了华家,啧啧,华家那样的后宫三千,你舍得?”白文起跃身而起,对着白三先生软磨硬泡,白三先生心中忍着笑面上却十分不情愿地答应了,后来白文起才听自己的娘亲对自己说,白三先生早有此意,所以透露给大公主,让大公主指点白文起,这不,夫妻两联手上演了一出好戏,白文起无奈地看着一脸笑意的美娘亲。自此后,白文起便放出消息唐司谨是自己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古塘人尽皆知。年复一年,白文起一识司谨误终身,其他莺莺燕燕哪里能入得了眼,白文皓和自己一般岁数,儿子都五岁了,自己仍在求亲的路上,“哎”情不知所终,但仍一往而深。
题外话:
希望写出的文字不辜负自己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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