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看（2/2）

周燕望一眼学生，咽口口水，读道：“在我们17班里，不是所有的同学都会在这个大家庭里一直学习到高中毕业。至少，那些明年将去读文科的一部分学生，会离开的。然而，谁曾说过，友情只能是依靠时间支撑起来的。不论读文科还是理科，我只能用心里最真诚的话语告诉大家。这三年里，一定是你们人生中最艰难最难忘的校园时光。因为这条青春正茂的路上，铺满了悲伤，忧伤，心伤。”

同学们都在望文生义的推测，周老师是不是失恋了，悲伤忧伤心伤，伤得伤痕累累。

周燕读道：“三年时光，有时候，你们会觉得它太漫长；三年时光，有时候，你们又会觉得它太短暂。在这条路上，或许有的人，还不如说你们大多数的人所要面临的不仅仅是念书带来的困惑与迷茫，而是纠结在你们心中的某一份感情。毕竟，在这个现实的苦涩的青春年代，你们的内心深处有时候或许是会产生诸多的情感纠葛。与其说这三年你们要读多少书，还不如说，更加重要的是，你们要脱离童年天真幼稚的轨迹，走向一个冷酷的社会。现实是冰冷的，无情的，它令人发指。所以，也只有有了学识，有了能力，你们才可以有勇气承担毕业以后的一切困苦与艰难。学校是最单纯最理想的大同社会，这里没有血雨腥风，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于是，在这个地方，同学之间的友谊变得了尤为重要。总而言之，三年中的一切认识和交往，从陌生到熟悉，你们都应该懂得如何去拥有，去珍惜。”

17班的教室，没有了杂乱的声音，周燕也停止了修长的话语，文章里面的排比，多得能从地狱鬼门关接到天宫的南天门。

王从文的心里在鼓掌，在心里夸赞，“不愧是教语文的，教语文的不愧是。”

周燕合上那硕大手写笔记本，微微一笑很不倾城的说：“我不管你们现在懂还是不懂，但是越到后来，你们就会越加地懂得。其实，你们都是少不更事，就算懂得了表面上的含义，照样会有太多太多错误并且一错再错的执着。所以，也许我说的这些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但，这至少算是我对你们的渴望和期盼。”

听完这几段遍体鳞伤的话，学生们甚为受伤。那文章，仿佛是恋人分手前写的挽词，凄切成群，不是妻妾成群；局部的学生伤感重重，头都望不起来，特别是所谓婉约的女生，头垂得要断掉，快掉进她们的内衣。

王从文浑身发凉，目光又往杨荔枝那边探出了头。本来，王从文心里害怕，想要马上收回目光，不看杨荔枝的。不幸，这目光的传播速度，比人思考的速度还快，头一偏，眼睛就看见了杨荔枝的脸。

没想，杨荔枝，她，竟也再一次，偏过头来看了王从文一眼。

眼缘，她，是一个有研究价值的东西；

眼神，会读出一个人隐藏在心里的情绪。然后，看她一眼，就真相大白。

可惜，这话错了。证据是，王从文看了杨荔枝的眼神，还是读不穿，杨荔枝的心情，杨荔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