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醉里不知年华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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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在楼阁坐了*，深夜时月光分明柔和，却总觉有些阴冷地打在我的身上。饮下忘情水后留下的印记开始慢慢褪色，脑中偶尔能断断续续想起一些过去的片段，却是一闪而过，抓不住。越想顺着思路继续捕捉，却越发头疼。

拂玉总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但她始终是欲言又止，不说什么话，她知晓我的性子。

溺白说，忘情水已禁制不了我的欲念，终有一天，我会冲破忘情水的封印，记起那人。

“拂玉，拿酒来。”我淡淡开口。世人皆道，借酒可消愁，而我也未曾知，更有一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只是此时的我，格外地想喝酒。

过了半晌，身后依然未有反应。“拂玉？”我加重了声音，稍有些不悦。可依然无人应我。我转头看去，本站在我身后的拂玉早已不见了踪影。此时我才发觉，身边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一双眼带着探究凝视着我，只是那样安静地凝视着，不作任何动作，也不出声。

看了我许久，他忽然开口：“阿沅。”他说：“我回来了。”

“顾清？”我略带迟疑地唤了一声。他的模样与顾清一模一样，与顾清的气质却分明截然不同。

“我不是顾清，”他愣了愣，随后又加了句：“我也不是何生。”

“你果真饮了忘情水，”他苦笑一声，“他们告诉我你早已忘了我，我本不信，如今才知，你竟真如此狠心。”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心中却莫名想要把他和这许多年来一直被我埋葬在心底的男子配对。

“我是苍何啊。”他似悲叹地轻声低语着。

我明显地发觉，在听到“苍何”这个名字时，我的心禁不住轻轻一颤。可我的脑中始终一片空白，想不起丝毫关于眼前男子的记忆。

“是我负了你，”他顿了顿，“忘了我，也是我应得的惩罚。”

[八]

不知为何，我竟让那自号“苍何”的男子住了下来。他可能真的与我的过往存在了很大的联系，又或许可以说，就是因为他，我才会饮下了忘情水。每当接近他那特殊的气息，我总会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早已断了七情六欲，才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