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2/2）

“怡儿，我在让你做一次选择，是燕未眠还是我？”它仍旧坐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纯洁，然而那周身的杀气却是无法掩饰住的。

苏怡儿后退了一步，嘴角苦涩，这个问题，小鸡少爷曾经问过她一次。

那个时候她们被燕未眠丢下，在林子里的时候，它就问过她这个问题，然而……她从来没有深思过，它和燕未眠到底谁重要。

而且这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燕未眠是她认定了的夫君，她愿意为她作为一个替身而活下去，甚至他这般对她，她也不曾恨过他，反而，对他更多的尊敬和怜悯。尊重的是，他至始至终，始终坚持着对苏霂黎的那份感情，怜悯的是，他和苏霂黎都是薄命之人。

而小鸡少爷对她来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割舍的人，她习惯身边已经有了它，习惯睡觉的会把身前冰凉的小东西拥在怀里。习惯了在午后给它讲故事，然后被它诡异的反驳气得七窍生烟，也习惯了，在它身前没有心事，甚至，在它面前可以勇敢的哭出来。

她想过燕未眠会离她而且，却从来没有想过和小鸡少爷分开。

他们一轻经历过生死，一起相拥取暖……其实，在客栈将冰凉的它拥入热水的中的时候，她感觉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当她意识到已经将小鸡少爷当成另外一个自己的，当成自己一部分时，他竟然成了冥幽。

她清晰的记得，冥幽说，“本宫这样对你，是因为闵柔的魂魄在你身上。”

她又后腿了一步，一边摇头一边笑看着它，眼神却是那样的空洞茫然，嘴里喃喃的念道，“冥幽，冥幽……”

苏怡儿心里清晰的明了，这个人到底不是小鸡少爷啊，是冥幽。

她想起了过去的一幕幕，她在客栈遇到冥幽，回王府，看到有人将小鸡少爷送回来，然后……

其实，一切都是它安排好的，安排好故意接近她。

当它竟对方当成自己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甚至另一个自己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只是一步步落入对方的骗局。

而在明知道自己割舍不下的时候，它竟然还敢提出，让她做出选择。

“我能选择吗？我什么时候有过选择的权利？！”她突然笑了出声，声音有一种绝望的悲凉，“从我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可以选择自己的身体，可以选择我不是苏霂黎吗？我甚至可以选择我不来这个鬼地方？选择不遇到你们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吗？”

“谁给过我选择的权利，我就像一个玩偶一个样被你们操控。”她目光淡淡的瞟向燕未眠，“想要的时候，留着我，爱护我。不想要，发现我不是你们喜欢的，就抛弃我。而你呢？冥幽殿下，你让我现在什么？”她回头看向地上的小鸡少爷，冷冷一笑，“我可以选择你不是冥幽，而只是小鸡吗？我可以选择你不要将我当做闵柔对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