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当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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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倩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再去跟商箐见面的，但她知道：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真相，为18岁到21岁的那场荒唐梦要一个结局罢了。地点是一家茶馆，她订了一个包间，还是会害怕自己情绪爆发。

商箐被服务员带进包间就看见殷倩正低头翻看着这家茶馆的菜单，所谓菜单也不过是一些点心、果子，光喝茶的话，想来这家茶馆也开不长吧。眼前的女子竟像是从时光中穿梭而来，仿佛回到刚认识她那会儿，同样是喝茶，18岁少女温温笑着，仔细跟第一次进那间茶吧喝茶的他细细介绍着茶吧里独有的特色小点心，那时时间正好，她未变、他未痛。

恍然回神，眼前坐着的竟已是卷发过肩的轻*人，还是那张脸、那个人，可就是眼神中再也不会为他带起一点涟漪，神情也再也不复当年般柔软可心，时间果真是最最残酷的东西。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殷倩在心底可笑可叹，当年啊当年，她从前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像狗血偶像剧里一样在多年后对着曾经亲密无间的人提起当年的，可现在，她却那样自厌地询问着她的前夫当年的事。

商箐似是早就料到一样，轻轻呡了一口茶，故作回顾当年状，“当年啊，当年我被老爷子设计，非要天天和公司新任的心理咨询顾问聊几句，我以为又是一个任性千金的闹剧，所以很是心烦，每次跟电话那头的女声说话总是很不礼貌，直到和那个声音的主人见面，她...我...”叙述被一杯茶打断，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茶水，一股清冽的茶香扑鼻，看向对面双眼微红的女人，他竟轻轻笑了。

“还真是当年红了脸，如今红了眼。”商箐清俊的脸上竟也渐渐没有了笑容，一向无波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名叫悲伤的情绪，“竺榕，你见过，那时候他突然成了这样，无论怎么治疗，他就只是越来越空洞，毫无生气，而老爷子以为我跟他两个男的之间有什么，非拿你跟他让我选择，而当时陆子煦告诉我，竺榕是因为我变成这样的，我当时本来想瞒着你，等到问题解决了，竺榕的病好了，自然一切就会好了，可我没有料到。”

“没有料到我会跟你提离婚，还是没有料到我会怀有身孕，还是说，我其实不过就是你的一个借口，你和那个竺榕其实才是真爱？”原谅她用这么偏激的语气说商箐和竺榕，她是那么的尊重一切可存在的感情，曾经的同性辩论会上，几乎只有她一个人认为那种感情不是异类，应该被给予尊重，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她维护的这类人里竟然可能包括着她的前夫。

商箐脸色黑得彻底，几乎压抑着吼声“殷倩，我解释过的，我不是！你即使对我这个辜负过你的前任不信任，也该给我作为一个常人的尊重！”他这些年被竺榕的病、陆子煦的纠缠弄的已经烦不胜烦，现在眼前这个他最在乎的女人居然也在怀疑他，这让他简直想杀人。

殷倩淡淡地喝了杯茶，拿起一块黑米糕咬了一口，才平静地开口道：“那当时你得知我有了身孕，你又有做什么吗？”是了，这才是她在那场荒唐婚姻中受到的最大伤害，男人变质、婚姻变质、家庭不存在，可那又怎样，这一切都抵不过一个生命的流失。

恼怒的男人渐渐白了脸庞，商箐知道这是眼前这个女人心中最深的一道疤，这也是他无法挽回她的最主要原因，可解释，他又该怎么解释？“我当时不知道你有身孕，更没有想到会发生意外。”呵，多么苍白无力的解释，可他偏偏真的只能无能为力，因为那时候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就已经束手无策了。

“看啊，商箐，这就是你，你顾了别人的情义，顾了别人的病痛，却把你的妻子放任在了一边，你这样，我当初又怎么会把自己交给你？”可为什么当初他出现的时候给她的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至虚幻，让她预感可能是假象还是飞蛾扑了火。

商箐抬头看向她，眼前的女人色厉内荏，对他丝毫没有曾经惯有的眷恋之情，可他没有啊，没有抛弃她，只是想要把问题都解决掉之后再来弥补她，他有关注她的一切生活，委托了一切关系要去保全她，可那个小生命是真的在他意料之外的，但现在这个意外让他怎么弥补都难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