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节）： 回忆（1/2）

陈慧芳虽说只有十二岁，但有十六岁人的思想。她非常喜欢读书，她深知，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家里的穷，也才能改变整个家中的命运。可目前的困难又怎么解决呢？母亲已经答应了带工的工头两天后姐妹三人跟随去牛肉厂打工。剩下来的这两天，陈慧芳心情沉闷，两妹子人小不懂得什么是命运。然而，陈慧芳却挣扎着，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她非常的不愿意放弃求学。在她的心中有一幅蓝图：上完初中一定考上高中后报考军校。她曾听别人说军校不收学费，而且还有生活补贴。从此，她的梦想便是考上军校当一名军人。不为别的，也要为节省大学昂贵的学费。

一想到军校，她便决定必须读书，便去跟她的母亲闹着非读不可，不然她就把家里的100斤小麦卖了读书。她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一闹，被她妈骂得无比伤心：你他妈读书读出来也是别人家的，不是老娘的。看这急的，把陈慧芳母亲一个农村妇女（或许是很多父母）的心声给说出来了。

“女孩子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以后也是别人家的…………”什么愿意守着乞丐儿，也不守做官女之类的话像芝麻豆子一样都往外倒。陈慧芳伤心得说不出话来，躺在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母亲还在唠唠不休：你要跟人跑你就去，别让老娘操碎心卖尽力。陈慧芳的母亲压在心里的俗怨、压力、别人的眼光…………都得到了发泄。当工头到她家时，她叫陈慧芳，可屋里没人。工头也劝说了陈慧芳的母亲：“听说你家小芳考上了县一中，这么好的学校不去读可惜了，这可是几千人中挑一个。我家那几个书读不好，成天在学校混日子，不然我倒愿意供他们上学。你看人家吴老师家，考了两个大学生，多有脸面…………”

陈慧芳的母亲有所触动，也就没有那么坚持硬要陈慧芳去工厂打工。结果小女儿因太小不能去工厂打工，只带走了二女儿陈华瑛。直到晚上，陈慧芳才从田野里回到家。母亲并没有骂她，而是四处借钱给她交学费。借钱途中也听了不少人夸她女儿学习成绩好、有出息，觉得很有面子。想方设法让陈慧芳去县一中上初中。么妹因年幼不能打工而继续上学。

这些年已经造就了陈慧芳的坚强与独立。她孤身一人到县城上学，每个周六回家，周日背着吃的粮食和干菜返校。学校离家七、八公里，这段路周末都会看到陈慧芳孤独的身影。母亲也顾不上她的生活。她已经独立，什么事都不会让父母操心，自己学着去解决。隔三差五也会因母亲被人议论或是说她母亲傻到儿子不上学让姑娘上学的心理落差而母女经常吵架。

且莫说陈慧芳中学怎么样。一晃，一年的时间过去了。陈慧芳的哥陈伟回家参了军。因父亲也是村里的高中生，有些个见识，重男轻女的思想不重，把二女儿陈华瑛也叫回家继续上学。陈华瑛因小时候没吃几天奶就送到外婆家寄养到五岁才回家，所以，对父母也不敢提要求，万事都装心里。回到家后跟小女儿陈琴一个班读四年级。而小女儿陈琴就要专横一些，时不时都找陈华瑛一些麻烦。为了再生个儿子，不让别人说闲话，陈慧芳的父母共生了七个小孩，老大陈伟，中间五个女儿，大女儿和小女儿都没养活。所以，兄弟姐妹排序陈慧芳便成了大姐。

尽管孩子们都比较听话，也比较节约，可随着孩子们的成长，这个家的负担越来越重。虽说农村人靠地生活，城市人靠势生活。为了逃避计划生育陈慧芳家没报人口而失去土地。虽说陈慧芳父母都打工挣钱，可开支完一家人的生活后就所剩无几了，如果不顺利，吃饭都是一个问题。

再说，陈慧芳在县城读书，开支是农村读书的三倍。陈慧芳从小就当家，所以深知柴米贵的道理。三年的初中下来，仅靠一套学校统一的校服度过。她从没觉得苦过、累过，始终带着两妹为家里分担着负担。本属于她们的童年的天真无邪在她们的脸上无法看到，见到的是大人般成熟的处事态度和深沉的内心世界。

在陈慧芳心里，她始终想着某天她成功时，不让父母为她们操碎心。她也始终把自己的梦寄托在求学上。其实，只是为了减轻家庭负担陈慧芳完全可以放弃求学，像别人家的姑娘到外地打工来添补家用。她的母亲为此也跟她吵闹过，可陈慧芳不肯，她坚决的非读书不可。所以，自她到县城上学，除了给家中带来学费和生活费的负担，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