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军训过后，王小邬进的是艺术班。不多久，他就有了流浪者的气质，衣服和饰品离不开重金属和涂鸦。看得我心里乱糟糟的。

真奇怪，学校总让我们普通班的学生注意衣着，却从来不干涉艺术班的生活，后来才知道，艺术这件事，都是钱砸出来的，艺术班的孩子都是有钱的孩子。

吃饭时，我和林泽川打了两份芹菜，王小邬端了一份排骨。他看看我们，冲林泽川没好气地说，咱爸不是给了我们仨一样的钱吗？林泽川，你那么省干吗？用来包小蜜吗？说完，把排骨推到我面前，把芹菜拉到自己眼前。

林泽川不吭声，只是埋头吃饭。

我把排骨分给林泽川和王小邬，自己吃了很少。

吃完饭后，我跟王小邬说，金陵跟我一个班。

王小邬擦擦嘴巴说，金陵是谁？

我笑，王小邬大概忘记了几天前他还要死要活的，每天爬到楼顶上鬼哭狼嚎了。林泽川用眼睛示意我，少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其实，我倒觉得林泽川错了，林泽川当时喜欢上了金陵纯属荷尔蒙作祟。

操场上，王小邬倒挂在双杠上，林泽川斜坐在草地上，我在一边捉虫子，回忆着王家庄时的年少时光。

王小邬说，林泽川，你不觉得小乐有些营养不良吗？你看他像不像小排骨啊？我怎么觉得捂住脑袋，摸起来和女生的腰还真差不多！！

林泽川一把把王小邬从双杠上扯下来，挥起拳头，我说让你少对小乐胡言乱语！

王小邬疼得呲牙咧嘴，翻身一脚，踢在林泽川小腹上，奶奶的，我他奶奶的不也是关心小乐吗？奶奶的，他不光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边说边压在林泽川身上挥拳，你凭什么虐待我弟弟，凭什么只让他吃青菜？

林泽川不还手，任凭王小邬挥拳头。我一看连忙跑上前，猛推王小邬，又锤又打，我说，王小邬，你给我下来！泥凭什么欺负林泽川！

林泽川不看我，抹了抹嘴角的血，说，小乐，你一边站着去！这里没你的事！

然后，我就乖乖的站在一边，看他们打架。他们打着打着就打累了，四肢无力的躺在草坪上，不停的喘息。

林泽川有气无力的把头靠向王小邬，他说，王小邬，那你说，我应该把小乐喂成什么样子的人？

王小邬斜着脑袋，大口喘息，至少吧，得像我们班里一样吧，嘿嘿，看那有力强壮的胸肌······。

林泽川说，我靠！

然后他们就一起笑，阳光铺在草坪上，一片碧绿中透着金黄。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林泽川说荤话。

王小邬自从丢了钱包之后，跟着我和林泽川一起混饭吃，节俭了几日。后来感觉顿顿青菜他确实支撑不下去了，就打电话给他爸，哭诉了自己的遭遇。

我当时在一旁听着，那感觉就是一部民族的血泪史啊。王小邬的父亲想都没想，立刻答应拨款。

北王小邬有钱后，立即花重金请我和林泽川吃饭，说算是对前些日子肯德基事件的补偿。

一说肯德基，我又想起了那个叫宁信的女子。我就问王小邬，你还记得宁信的电话号码吗？

宁信？王小邬一时想不起，直愣愣的看着我和林泽川。

我说，就是那个穿湖蓝裙子的年轻女孩，上次请了我们吃肯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