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王小邬他妈拖着儿子哭着离开，说怎么碰到这么一窝子强盗？边抹眼泪边从我家院墙上再次摘走两大串辣椒。

父亲坐着轮椅从堂屋闪出，面无表情的看着母亲，嘴巴哆嗦了半天，终于哆嗦出一句话：看你生的好女儿！

母亲的眼睛一阵红，闭上眼，泪水落下。她挥起巴掌，狠狠的挥向我的脸，说让你不学好，带坏了林泽川。

一声巨亮的清脆过后，我的脸竟没任何感觉。睁开眼发现，林泽川挡在我面前，捂住半边脸，紧紧护住我，小声呻吟着，妈，别打小乐了，他从没犯错。那陶罐是王小邬自己给我的，你要相信啊。

林泽川的声音缥缈的可怕，堂屋里的父亲见母亲竟然错手打了自己的儿子，像一只发狂的雄狮一样扑出来。只是，他忘了，此时，他坐在轮椅上，是个废人！所以当他的半个身子撞出门后，重重抛空在院子里，只听咚的一声。

父亲再次被送进医院。

林泽川也进了医院，医生说是营养不良。浑身不能动的父亲只能用两只眼珠狠命的瞪母亲！母亲觉得无辜。

其实他们不知道，林泽川每天把好吃的都如数给了我。

每次，我们都会爬上屋顶，看月光如水，听虫儿低鸣，林泽川通常把好吃的都藏在一个大碗里，带到屋顶上，端给我，一边微笑，一边看我狼吞虎咽。我问过他，哥，你不饿吗？

凉生说，哥吃过了，你吃就是。

月光底下，我听虫鸣的时候，忘了听，凉生的肚子也在咕噜咕噜的叫，那时的我，只是以为，是另一种虫鸣的声音。

哦，还忘了说，因为母亲错打得那记耳光，林泽川的右耳朵变得有些背。从那时起，我喊他哥时，不得不将声音大幅提高。为此我曾偷偷的哭，我说，哥，我宁愿是自己变成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