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如果可以,告诉我该拿你怎么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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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和滕与岳恰好在正七点钟同时抵达cornerclub,谁也没早一分钟,谁也没晚一分钟。似乎谁都不肯为对方浪费一分钟用来等待,也不愿让对方多等自己哪怕一分钟来让情感的天平上缺斤少两。
无独有偶,两个人都是单刀赴会,不携一枪一戟,不带一兵一卒。
势均力敌,公平较量。
这本来就是仅隶属于他们两个人,而别人的炮火抵达不了的战场。
六年不曾谋面的两个人没有拥抱、没有寒暄,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朋友。
会所走廊上的油画同样也吸引了宁远的目光,宁远想,那天宁彩是否也在这条走廊上经过,经过的时候是否也曾像他现在这样驻足。
“宁少也喜欢欣赏油画?”滕与岳的声音从宁远的身侧传来。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时间久了,总会潜移默化的受到一些影响。”宁远声音淡然。他看着这些画,全部是超现实主义绘画,总是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比喻和想象。和彩彩朝夕相处六年,彩彩的每一幅画他都认认真真的看过,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很长时间,彩彩都不说话,她的画成了她和这个世界的交流方式。他只得从每幅画里获得信息,揣测他的彩彩,是否快乐。
“是很久了,一晃,都六年了。”滕与岳也看着面前的画,“宁远,这六年,你是在以什么身份同她朝夕相处呢?兄妹?还是爱人?”
是啊,是以什么身份同她相处呢。宁远转身,面向滕与岳,直视着他,目光坚定如炬,“滕少,你原本就这么八卦吗?喜欢探听别人的私事。我们是兄妹也好,爱人也好,似乎都不管滕少什么事吧。滕少不是恨她入骨,她死了你才开心吗?难道时间真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的恨慢慢的熬成爱意?”
“我说过,她是褚言溪。”滕与岳反驳着,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褚言溪?哈哈...”宁远笑,“滕少,是你装傻还是我健忘啊,褚言溪早就死了。活着的是褚言汀,你最讨厌的褚言汀。她也曾想变成褚言溪,可是你,滕与岳,还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只要闭上眼睛,宁远就能看到褚言汀躺在血泊里的样子,没有一点的生命迹象,那个时候,他想杀了滕与岳。
该怎么回忆这段往事,太过悲情,太过鲜血淋漓。
时光退回到七年前。
退回到褚言汀割腕自杀的那个晚上。
那时,医生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时,虚弱的宁远在褚言汀的chuang前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却还是没有把*榻上的人儿叫醒。
万念俱灰的他那么低声下气的去求滕与岳。
原来,不论多么骄傲的人儿,都有一些东西,比尊严更重要。
他跪在了滕与岳的跟前。
褚言汀啊褚言汀,倘若你知道,那个叫宁远的男人,那个手里沾着血即使对待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能恨绝的男人,却为了你,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跪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能不能毫不犹豫的去爱他呢。
他跪在了滕与岳的眼前,虔诚的像是在跪拜一尊弥勒佛,眼睛里却已经空空无物。
因为抽了太多的血,本就消瘦单薄的他脆弱苍白的像一个纸片人,好似风一吹,就会飘走。
他跪在滕与岳的眼前,张口吐出的字节里全是祈求,他说,滕与岳,求你去告诉她,你收回你的话。收回你曾说过的你永远不会爱上她的那些话。对你来说,你只是表达了你的立场。可是对她而言,却像诅咒一般烙印在她生命线上。你可以不爱她,但请不要连她心里的期盼都剥夺了......
滕与岳终于心软。
他走进病房。
褚言汀的呼吸已经细若游丝,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哪里还有平常的跋扈嚣张。
靠在病*前,他的声音很轻,褚言汀,我收回我曾经说过的话。如果因为我而导致你最后的消亡,那我的身上就永远烙上了一条人命。所以,醒来吧......
如果再给滕与岳一次机会,他还会不会去说那样的话?
生命总是充满了无限奇迹。
命运选择了谁又选择了牺牲谁,不到最后,谁又知道呢。
褚言汀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滕与岳。
他说我收回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的这句话,就像一只手,揭开了隔开黑暗与光明的封印。那一瞬间,一道光射进了她被黑暗裹挟着的微弱生命中。
她听到了,什么东西发芽的声音。
是什么东西在复苏。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滕与岳那张帅气的让人窒息的脸。
褚言汀想,上帝是有多优待这个人啊,所以才会那么精雕细琢成这样。
虚弱的像蜉蝣一般的褚言汀用全身的力气去绽开一个最灿烂的笑靥,尽管这样的笑容与她而言,那样陌生。
滕与岳望着那样苍白却纯然绽放出的笑容,她的眼睛里,迸发着的是照进黑暗里的第一道光。
滕与岳不自觉的勾起淡淡的微笑。
褚言汀以为自己看错了,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他对她笑。
“你醒了就好,我去叫宁远进来。”滕与岳朝门口走去。
“等等”褚言汀叫住了滕与岳,“刚刚我听到...你说...收回那句话,是我听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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