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朝开暮落是夏槿(1/2)
对于夏天,我总是有止不住的渴望。
这种渴望并非来自于大脑和心脏,它属于更深层次的一种情感,就好像,好像有夏天的那头栓着我的灵魂,有类似宿命的东西,在召唤。
不知道这种渗透在灵魂深处的渴望是源于我姓夏这个简单客观的事实,还是我那犹如隔着数层毛玻璃一般模糊不清的记忆。
对的,我姓夏,我总是喜欢这样介绍自己,我叫夏槿,夏天的夏,木槿花的槿。
木槿花,还有另外一个好听的名字,朝开暮落花。
15岁之前的记忆的确像是隔了数层的毛玻璃,只能看见影影幢幢,许许多多的人就像一缕又一缕的影子一样在我的记忆里走来走去,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一会像在看皮影戏,一会又像在看默剧。
2006年,我16岁,梅清大美人敲着我的脑袋,告诉我,2005年冬,你发高烧,你老爹开车送你去医院,被一个违章驾驶的货车碾的粉碎,你在他怀里安然无恙。我记得特别清晰,梅清大美人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风轻云淡,淡的就像在念报纸上的奇闻异事。
梅清是我的母亲大人,亲妈,我身体里有她一半的血缘,说起我的父亲的死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所以,我悄悄怀疑,梅清美人并不爱被我忘记的爸爸。
2005年腊月,梅清美人就拖着行李和我,挥别了北方的严冬,来到了温暖湿润的申城。
梅清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20岁背井离乡几乎和家里断绝了联系嫁给了当时一无所有的父亲,21岁便生了害死了她爱人的我。
那年上海街道上全是香樟树,所以,我对上海的印象便是挥散不去的香樟的香气,太浓烈,有些刺鼻。
第一次见到左小卓的时候,我正揉着鼻子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路两边齐刷刷的香樟树。
那天应该是大年三十,2005年的末班车,左小卓穿的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的出现时,我以为是一盘火鸡,所以,我对左小卓便有了抹不去的印象,一盘飘着浓烈的香樟味的火鸡。这个印象一直保留到现在,尽管后来她用各种或温柔似水或青春靓丽或毒舌腹黑的形象来给我洗脑,我还是觉着她是一盘流动的火鸡,最起码是披着少女皮的火鸡。
我叫她,左左。
她叫我,梅梅。
我们俩是穿一条裤子从15岁长到24岁的。她叫我梅梅是因为我妈姓梅,她经常义正言辞的说梅梅同学,你为什么不叫夏梅呢,你爸爸姓夏,你妈妈姓梅,你就该叫夏梅的啊,多接地气的名字。每次听到这我只能苦笑不得的说,那你怎么不叫左牛呢,牛阿姨这姓,多霸气啊,跟神话人物同姓。
哪个神话人物
牛魔王
2005年到2014年的我,一共谈过两次恋爱,皆无疾而终,第一次连小手都没牵过,一个说我太纯情,他喜欢奔放一点的。另一个说我太忙碌,太自主,说了一句特文艺的话后还是很委婉的把我给甩了,他说,你的世界太圆满,我挤不进来,你并不需要我。
第一任叫做左毅,这一段恋情只持续了一个周。2010年,我大二,左毅大三,他是同系的学长,追了我一次便到手了。左小卓说我,梅梅,你也假装矜持一点,不要人家一追你就答应,你再喜欢也假装推脱一下吗,你就该看着他,笑一笑,红一红脸,然后娇羞的低头,再抬头,看他,微笑,娇羞的说,不行,然后再一脸的娇羞。
我说,左小卓,你不就是这样擒获的傅嘉恒学长的,我才不要重施你的故技呢。
左小卓便猛的箍住我的脖子,说,擒获,这词我喜欢,够禽兽,以后傅嘉恒那小子就是我圈养的一宠物了,哈哈哈哈哈哈。
答应左毅完全是因为他姓左,我当时就想,可能这辈子都逃不过姓左的人的五指山了,就从了命运的指引。况且,一个单身贵族,一个光棍汉子,就在一起了吧。于是,就在一起了。周一在一起,周末分手,下周一的时候,他就和一个波涛汹涌的学姐在一起了,目测,很奔放。
从陌生人又回到陌生人,人生就像圆规啊,不停的转圈,从起点回到起点,转成一个圆。
哲学家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古人说,人不能在同一个坑了摔倒两次。左小卓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梅清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记得我当时还顶嘴来着,我说,梅清大美人,你不老,你是我姐姐。
我潇洒的把先辈、先烈、先贤们的话抛在脑后,于是,我就轰轰烈烈的把我人生中的两次初恋都栽在了这个叫做左毅的人身上,之所以说两次初恋,是因为第一次寿命忒短,我直接四舍五入忽略不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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