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开花谢（三-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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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花回到都督府，和丫鬟们将采撷来的薰衣草点缀到客厅后，感觉有点累了，便独自回到绣楼，原本想躺*上歇一会儿，却不由自已地生起了闷气。

想到那个男人，樊梨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今天，那个面容难看的男人带给自己的羞辱是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未有过的，她一方面对那个男人在那种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羞辱耿耿于怀，另一方面也为自己技不如人而懊悔。几年前，她碰到屠炉公主时，屠炉公主曾跟她提及过，说她气质独特、骨骼奇佳，而且眉宇间有一股难得的灵气，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还说想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恩师金刀圣母做徒弟。当时她还小，只是随便一听，并没有往心里去。这些年尽管除了父亲之外，各种各样的人都传授过她不少出奇制胜的功夫，但严格地说，她并没有享受到那种世外高人般的系统有序的教练。今天，在杨凡面前，自己的功夫就显得三脚猫了。倘若自己不是今天这种水平，那也不至于被人羞辱到这等程度，，，，，，

那个人究竟是谁？尽管相貌丑陋，功夫却很了得。像自己这样的，别说一个了，就是三四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年级轻轻就有如此功夫，想必将来也是西凉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有头有脸，早晚就还能见着，等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父亲的生日，有哥哥们出面便足够了，作为一个女孩子，这样的场合并不需要她抛头露面，因此，躲进自己的闺房内生生闷气，好好反省反省，也未尝不是个选择。

蒙头睡了一觉后，丫鬟秋竹将饭菜端了过来。她实在懒得吃，便让秋竹端了回去，自己坐在桌前打开父亲让佣人送来的屠炉公主捎来的礼物。

那件礼物很特别，是手工编织的一束中间镶着佛珠的同心结。流苏两侧是心心相印，并蒂莲用绳线盘成花瓣、簇拥为一朵红花，下面则是一个脂玉吊坠。心心相印、并蒂莲，，，，，，同心结，一个相互纠缠和扭曲的花结，把恋人之间的那种生死不渝的感情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樊梨花当然知道屠炉公主的用意，知道她带给她的这一礼物蕴含的那种美好的期待和祝福。但是，，，，，，当她一想起人们传说的那个相貌丑陋的杨凡的时候，内心里涌动的不是一种怀春少女激动的情愫，而是一种泛于心底的郁闷和不快。相貌丑陋，丑陋的相貌，不会杨凡也和今天自己碰到的那个人一样吧？想到丑陋的杨凡，再想到自己今天碰到的那个面容枯槁，脸上长了些乱七八糟玩意的男人后，樊梨花的不快和郁闷变得更为强烈。

门开了，丫鬟冬梅进来。

她抑制不住脸上的惊奇，对樊梨花高声道：“小姐，告诉你个特别的消息，今天来了个少年，在练武场，将咱家两个少爷都打败了！”

樊梨花有些不信，能将自己两个哥哥都打败的人，她还是头一次听说，“休得胡说，哥哥他们自小随我父亲习武，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岂能如此轻易就被人打败！”

“小姐，奴婢哪敢瞎说，千真万确。开始他们比力气，二少爷举着假山刚走了几步，累的气喘吁吁的。那少年举着假山，走了一圈，跟没事似的。接着比箭，大少爷一箭射中了半空里的一枚铜钱，那少年却在半空里的一把铜钱中，射中了他用手捏过的那一枚。真是神了！”

“真的？”

“当然了，不少丫鬟们还都看见了呢。”

“真有此事？”

“奴婢哪儿敢哄骗小姐呀！”

“此人是谁？”樊梨花不由得问道。

“奴婢给小姐道喜了！”冬梅忽然变换了语气和姿态道。

“喜？”

“是啊，听沈将军说，那少年是咱樊府的贵客，再往下说了，就是我家，，，，姑爷到了！难道奴婢不该给小姐道喜吗？”

樊梨花的脸腾地红了，沉思片刻才轻声道：“冬梅，你见到他了吗？”

冬梅：“还没有呢。”

听说杨凡来了，樊梨花虽然并不太激动，可听说他轻易战胜了自己两个哥哥，这种说法带来的好感，还是让樊梨花立刻陷入低头不语的状态。

冬梅像猜透她心思似地：“小姐，请恕奴婢放肆，老传说咱家姑爷相貌平平，小姐何不借此机会，亲自去看上一眼？”

樊梨花：“这，，，，这哪儿成呀！”

冬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嫁给谁，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看上一眼又何妨？小姐，咱们趁他们吃饭时，躲在屏风后面，远远地看上一眼，人不知鬼不觉，有何不妥？”

冬梅说的的确有道理，毕竟那是自己一生的大事，那个人又被传扬得那么，，，，，自己先去看看，心里有个底，也未尝不可呀！这么一想，樊梨花便默默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来叫您。”冬梅高兴地道。

樊一龙和樊一虎被杨凡奚落了一下后，老实了许多。当樊梨花和冬梅琢磨着去偷看一眼杨凡的时候，她的两个哥哥正并肩躲在樊一龙房间的黑暗处，唉声叹气着。

“惭愧，惭愧！真不知那丑鬼的功夫竟如此了得。”樊一龙自怨地道。

“是啊，哥，本想让他出出丑，没想到反而把自己给栽了。”樊一虎这会儿从说话的腔调上听，便已听得老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