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钓蛙记（1/1）

1991.7.14 星期日小雨

昨天终于结束了期末考试，总感觉考得不是很理想，看来又要挨骂了，哎！先不管它。暑假到了，先玩几天再说。

上午见小克在池塘边钓蛙，钓蛙的口哨吹得响响的，我不免有些心动了，尽管爹一再告诫我不要和小克玩耍，我还是拿了根绳子和小竹杆从后门溜了出来，直往小克那边走去，小克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但他早就辍学在家了，他每日除了帮家里干农活外，还要去抓泥鳅或钓蛙来赚钱，他经常教我如何抓泥鳅、钓蛙，在这方面他是我的老师。其实，我明知道青蛙是益虫，是农民伯伯的好朋友，我们不应该钓蛙，但我有时贪玩，硬是要去钓一只蛙来玩一玩。

忽然想起，我钓蛙的历史真是很悠久了，大概八岁时我就会钓蛙了，那时我家还住在老屋里，老屋的堂前是一块晒谷坪，坪的左边是竹林；右边是一块菜地，菜地里有柚子树、枇杷树等，晒谷坪前面的坡下是一片稻田，初夏时节，一阵大雨刚过，树叶间还有水滴点点往下掉，这时，便有许多蛙儿出来乱跳，最多的是“土蛙”，它是一种很小的蛙，长不大，颜色和土块一样呈灰褐色，我们叫它“土麻拐”，“麻拐”是家乡话对蛙的称呼。那时我年纪虽小，却学着大人钓“麻拐”，先到竹林里砍一根细小的竹子，削去枝叶，再到奶奶那里要来一根打鞋底用的小麻绳，把长度比划好，然后把绳子一端扎在竹杆顶，一端扎一点“食”，钓蛙的“食”通常是抓来的幼小的“土麻拐”，然后就开始钓蛙了，轻轻抖动钓杆让“食”在菜叶间舞动，蛙们看到后以为是虫子在飞舞，便跳过去叨猎物，有时还是好几只一并过来抢食，待其中一只咬住食物，我猛地一提钓杆，绳子钓着蛙便荡到了我的胸前，我连忙伸手去抓，有时却只抓到它的两只后腿，被它两脚一蹭反身一跳，逃之夭夭了，它还在我手上洒了一泡尿；但也有较笨的蛙，咬住了食物就不肯松口，轻易地就被我抓在撑中，随后被我用绳子绑住它一条腿，让它在屋里跳啊、爬啊、打滚啊的，直到它奄奄一息才把它扔给鸡吃了。小时候我个子很矮，长辈们直接称呼我为“矮子”，又因我常钓蛙，他们就给我编了一段让我非常厌的顺口溜：“矮子矮，钓麻拐；麻拐不呷食，逗着矮子耍把戏……”

边走边想着往事，一会就来到了小克的身边，他会意地掏出一点钓蛙的“食”给我，我蹲下在地上一会就把钓杆和“食”扎好了，为了不让爹发现我，我们直往小河边走去。河边的草丛中是青蛙最喜欢呆的地方，轻轻来到河边，小心地把钓杆伸了下去，晃动着扎着小土蛙的钓杆，冷不防一只大大的绿皮青蛙跳了出来，一口咬住土蛙，两个大眼珠忽忽一转，正要往草丛里跳，我连忙用力一抛，沉甸甸的青蛙便随着绳子抛到我眼前，我急忙伸出双手接住，哪知没抓稳，被它反身一跳“扑通”一声跳到了河里，哎！我叹气不已，看来好久不钓蛙有些生疏了。不能气馁，我仍沿小河往下流走，时不时地在草丛中晃动着钓杆，忽然，钓杆又被蛙咬住了，并被它咬住往草丛深处拖去，我想，这回肯定不能再让它跑掉了，我忽地用力一抛钓杆，一个重重的东西被我抛到了半空，定眼一看，天哪，钓上来的原来是一条小蛇，吓得我魂飞魄散，扔了钓杆拔腿就跑。

今天没钓到蛙，还差点被蛇咬到了，看来是报应啊，青蛙是益虫，我们不应该抓它，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抓青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