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跳楼（2/2）

宝玉突然记起了先前的一些事情，就问道：“你在哪里遇见的强盗，年初我听说你是要和那卫家的公子卫若兰择日完婚的吧，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哥哥有所不知，我与那卫若兰完婚之日正定在十一月初七，那一日卫家派人前来迎亲，因那卫家路途较远，我们便乘船顺运河而下…”湘云缓缓地回忆起来。

“谁知半路上却突然窜出几只小船，几个大汉呼喝着上了我们的花船，胡乱打人，然后又强拉着我说要去做什么‘压寨夫人’，我挣扎不从，结果不慎撞在桌角上便晕了过去，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醒来后就到了这里，跟着我来的翠缕和其他人一概不知去向…”

湘云的神色中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宝玉听后甚是惊愕，他万万想不到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先前还以为“湘云”是和自己一样被抄了家，才会流落在外的，便说道：“今天是腊月十七，算算你也在这儿有一个多月了，我虽知道这里是金陵城北约五十里外的一个镇子，好像叫什么‘绿柳镇’，可是以前也并未来过…”

湘云却露出一丝喜色：“我里是叫‘绿柳镇’，我是先前听这里的人无意说出的，但他们不让我出门，所以并不知道其它情况，现在哥哥知道路，就可以带我离开了。”

“那是何人收留了你，你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宝玉又问道。

湘云面色有点嗫嚅：“这里…这里是歌-妓院，她们只说是见我在河边昏迷，就救了我，开始对我还不错，可是近来却逼我接客，我坚决不从，她们就打骂恐吓，无奈之下我才想一死了之。”

“原来是这样…”宝玉心中满是震惊和愤怒，但还是安慰道：“云儿，不要害怕，我今天来了，一定会救你离开这里的，不要再想不开了啊…”

湘云乖巧地点点头，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突然说道：“哥哥，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说话的口气怪怪的…”

宝玉也突然自省，然后心想，能不怪吗，哥哥我去地球现代社会旅游了28年，当然习惯说现代白话了，不过，这些秘密他暂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就笑笑：“说点大白话吗，听着好懂些。”

忽然，“吱呀”一声，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啊呀，公子，你可醒了，刚才真把我们都吓坏了…”那妇人仿佛对屋中发生的情况已经了若指掌，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声音尖细中透着妩媚，还边说话边向床chuang前凑来。

湘云连忙让开身子，一边欠身行礼一边嘴里喊道：“妈妈！”

只见此妇人穿着一件大红底黄碎花小袄，头发高高挽起，上面插着一个硕大的带着穗子的金簪，虽有了点年龄，但仍有几分风韵不减。宝玉心里嘀咕，这个女人长得倒是很典型，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负责人，也就是这个时代俗称的老-鸨了。

她先是狠狠地瞥了一下湘云，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之色，转头就换上一副笑脸对宝玉道：“公子，说来妈妈我还要多谢公子救了我女儿，不过看情形公子是与我这女儿有旧了？”

虽然有了现代人的思维方式，但场面上应付的事宝玉觉得还是要做一做的，而且他又刻意把语言系统转回了这个时代：“实不相瞒，她就是我失散多日的小表妹，说来我还要多谢妈妈这些日子对妹妹的照顾之恩。”

“公子客气了，这个丫头，我一见就十分喜欢，所以才留下住了这些时日。”那夫人面若春花，仿佛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宝玉本就聪明灵透，又加上两世为人，根据湘云先前的遭遇，自然知道这妇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既然人家笑脸相待，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也就索性干脆来个“投石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