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那年的秋（2/2）

嗨，沈凌拿着汽水瓶碰了碰陆小筱的胳膊，瞬间刺骨的凉意从陆小筱的胳膊传递到心脏去，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喝，喉结上下翻滚，吞咽的声音随之不停的翻响。陆小筱还记得两年前喝汽水的时候自己的喉结还没那么突兀，而现在自己已经是高二了，18岁，应该算是个大人了吧。嘴唇上那天忘了刮胡子就会留下墨青色的胡渣。陆小筱记得两年前就是这么仰头喝了一罐汽水然后离开了初中的一群朋友。大家只是拍了拍肩膀并没有说再见，于是大家就再没有聚首了。

陆小筱抬起头看了看沈凌，他对他说，嗨，你就这样转学了吧。

沈凌皱了皱眉，对他说，好像是的。

于是陆小筱开始有点难过。眼前很多的人挤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是酷热留下特有的印记，小筱记得拍毕业照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不同的是所有人都在烈日底下站着，因为太阳太大以至于每个人的脸上都皱着眉头，潮红着一张脸。于是，沈凌形象的形容像极了赶死前的集体照。带着悲伤的气氛伪装了唯我独尊的气势冲向那道早就不堪重负独木桥。然后，听到很多人“噗通，噗通”的落水声，水花溅到脸上，是泪。泪水弄脏了我们的脸庞，可我们还是疯了一样止不住的往前闯，拍完后一群人似鸟兽散去。回到教室继续暗无天日的做题。

这天下午很多人笑了，很多人哭了，很多人都沉默。学校的银杏和枫叶每到秋天都会变得格外的漂亮。那些阳光下的树荫总会蔓延到窗户里面。陆小筱记得自己和沈凌在里面昏睡了无数个秋，现在沈凌要离开了。陆小筱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看到的话，离开，让一切重新来过。让一切有了重新被原谅的理由。

练安安在学校的台阶上和几个男男女女打打闹闹，她总是能和一个陌生人在几分钟之内变得特别熟络彼此亲热地揉着肩头，像是认识了几百年一样。这一点让陆小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对这一个陌生人说话是一件特别的可怕的事情，他宁愿去做一道很难的理综题也不愿去认识一个陌生人。所以他经常指着练安安，对着沈凌说，她真厉害，不像我，从小到大似乎都只在自己的世界逗留，不敢走出去。

而每次沈凌都是嘿嘿的笑两声嘴角歪来歪去地说，那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另外一个像我这么好的人了。

陆小筱和沈凌站在人群的边缘，喝着汽水，偶偶的互相低头说一句话。练安安从远处跑过来拍了拍陆小筱，问他，晚上我们出去玩，你和沈凌去么？

陆小筱抬了抬眼皮，都有谁？

于是练安安说，某某，某某某，某某某，……

陆小筱问，卢念雅去么？

当然去，废话。

啊哦，去的，去的，我们去的。沈凌突然插进来，望着练安安笑眯眯的说道。

那好，晚上给你们电话。说完，她又回到人群里去了。

陆小筱抬头看了看沈凌，问他，谁告诉你我要去的？

沈凌啊了一声之后面无表情地说，哦，那就不要去了。

陆小筱张了张口表情有点郁闷，最终说了一句：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