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妥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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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1日（禾夕）

当我赶到零点的时候，曼莎他们的车才刚刚离开不久，我想只要我现在追上去，应该能在车站见到她。但是我想我必须先找辆车。我在路边等车，一个穿着工作服年轻男子朝我走了过来。他的衣服的胸前还有零点的标志。

“禾先生吗？顾太太找你。”他谦卑有礼的说道。

我压根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个女人。“转告她，我没空。”我心里想的是去见曼莎，留住她。我想要推开挡在我面前的男子，但是他继续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杀人案的真相吗？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错过了你永远没有了。”他朝我弯腰敬了个礼。“对不起，是顾太太让我对你这么说的。”

她是故意的。她在让我做选择，兄弟还是女人。，而她知道这两样对我都很重要。我愤怒的紧握拳头，很想潇洒的离开，不再受那个女人的控制，但是偏偏······偏偏我又无能为力。我就像是一条被她驯服的蛇，无论我毒性多强，它仍然能准确的掐住我的七寸，让我无法动弹。

男子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我的答案。我看向路的尽头，希望在那里能找到一点曼莎的影子，她回心转意，忽然出现，但是最终除了下不停的雨，来来去去的陌生人，就是没有那个熟悉的她。她真的离开了。我站在路口犹豫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不甘的眼神。

“我和你去见她。”事有轻重缓急，曼莎，只有我有心，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她。但是长条的事，无法再拖，他已经成通缉犯了，一旦被莫名定罪，这一辈子就完了。

男子把我带到她的房门前就离开了，我想敲门，但是门虚掩着，压根没有关，就好像她确定我会来，在等着我。推开门，她穿着随意，端着酒杯，神态慵懒的坐在窗户旁的沙发上。目光看向窗外，就连我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喝一杯吧。”过了一会，她终于说话，起身走到茶几旁，拿起上面的酒杯和酒瓶给我倒酒。她把酒送到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接，只是用愤怒的眼神表达着我对她的厌恶。她倒一点也不在意，“或许你更愿意先换衣服。”她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湿漉漉的头发。“不在我身边，你总把自己弄得像是一只流浪狗，这样不好。”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意愿和她多待一秒，开门见山的问：“你说你知道杀人案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慵懒的笑了笑，眼角隐藏着若隐若现的两条鱼尾纹。“你怎么总是这么性急呢。坐下，换身干净的衣服，我们好好喝两杯，也许我心情高兴了就会告诉你了。”

我冷冷的盯着她。“对不起，我不需要。如果你有什么线索告诉我，我当然很高兴，如果没有，我要走了。”我转身想走。

她在我身后幽幽的说道：“我不相信你今天会走出这个门。你那么聪明，我猜你应该已经知道你朋友的事是怎么回事。听酒店的侍者说你昨天晚上还去找了建业的麻烦。但是我很奇怪，你居然没有来问我。你应该怀疑我们俩的，毕竟我们各有所需，而这件事能让我们双方受益。所以我猜有一种可能，你害怕见到我。你就算心里想到了我可能是始作俑者却仍然没有来找我，没有来质问我，你在内心是恐惧我的，你想离我远远的，不想再见到我。···”

“不，”我生气的吼道。“我不害怕你。我的确不想见到你，一秒钟和你呆在一起都受不了。我的确也猜到了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杰作。我知道你希望我像是一只狗一样摇着尾巴来找你，求你，但是对不起，我对你的小计划并不感兴趣。也许我求你比去质问建业更有用，但是我已习惯流浪，不想再当别人的*物犬。”

隐隐的怒意在她的眼中徘徊，她用低沉的声音压住自己的愤怒。“但是你还是来了。”

“是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改变自己的初衷了。我来是因为你让我来的。而我虽然不想来，但是作为长条的朋友我必须来这一趟，我需要任何能证明他清白的机会。我来是因为你想告诉我，而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求你的。”

她冷冷的笑了笑。“小秋，你那所谓的自尊心并没有任何的用处。不能救你的朋友，不能挽回你的爱人，只会害的你失去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你们可以逃到一个新的城市去，但是一直这样逃跑，担惊受怕，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别忘了，你的家中还是年老的双亲，还是幼小的弟妹，还有一个需要时刻住院的妹妹，他们都指望着你。在逃亡的情况下，你还认为你能照顾好他们吗？好吧，就算你说你会习惯，你会想到办法，但是过了最佳的侦破案件的时期，你的朋友以后想要翻身更难，他得一辈子顶着杀人犯的罪名，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我没有说话反驳，因为忽然一下子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驳了。逃跑一定是所有的对策中最下下的对策，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我又能怎么帮助长条呢？我忽然觉得我之前高风亮节的信誓旦旦是多么的脆弱，现实轻轻一碰就倒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