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背叛？（2/2）

我在他的房间周围徘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敲房间门？不，这样太冒失了，我找不到一个好借口。等他出来？我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更重要的是，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觉得我想在这呆着，在这呆着我的心情能好受一点。

服务员都觉得我的行为可疑了，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想了一下，忽然有了一个主意。“请问这是送给402的吗？”她点了点头，我立马把她拉到楼梯间，塞了一些钱给她，又用自己的衣服和她换了身上的这一套。

现在我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服务员了。我敲了敲门，过了不久，门打开，他穿着浴袍站在我面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副慵懒的表情，看到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他低声问道。

我并理他，高声的说：“你要的餐到了。”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红色的性感吊带睡裙从里面走了过来，娇笑盈盈。“拿进来吧。”

禾夕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看起来并不想让我进去，目光灼灼的瞪着我，大概在猜测我想干什么。“怎么了？”女人从后面抱住他，笑着看向我，我全身都痛的在发抖了，但是仍然保持着笑容，只是狠狠的瞪着他，他避开我的目光，不自然的挣脱了女人的怀抱。“你可以走了。”他伸手把推车从我手中接过，然后迅速的把门关上了。

我独自站在门外，面对着这扇冰冷的门，想着里面情景，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根本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喜欢？我愣住了，难道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不可理喻的行为都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吗？可是我明年就要嫁给别人了。那种痛又纠结的情绪折磨了我整晚，让我无法入睡。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禾夕我对你究竟是何种情感呢？

11月21日9（禾夕）

离开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时间，目的地，我们都已经定了下来，尽管我知道他们三个人并不是那么的赞同我要离开这，但是却也没有反对。

为什么要离开？他们都问过我这么问题，而现在我也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仅仅是出于对一个和自己妹妹年龄相仿的女孩的同情和内疚，我已经放弃目标了，这种同情和内疚就该消失了，我可以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但是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心里在抗拒也在害怕某个东西，而这个东西让我不想待在零点，不想继续在这个城市。

只可惜事情永远不会像计划的那般顺利。

自恋曾输了一大笔钱，欠了别人一屁股债，他求我帮他。“我已经找到一个目标了，零点新住进来的一个有钱太太，结婚不到一年丈夫就因病去世了，听说继承了一家棉花厂，挺有钱的。像这样的女人，现在最缺的就是男人了。我们也许只要给她找点乐子，逗她开心了，说不定她就会给我们一大笔钱。毕竟像她这样的女人能把钱花在哪呢。大伟，长条和知安都答应加入了，现在就只剩下你了。我知道你想离开，但是我发誓这是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单，完成了这一单，我们就立刻离开。”

自恋曾虽然好赌，经常欠钱被人追，被人打，但是他却从来不连累我们，也从来不问我们借钱，他只拿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放弃他，离开他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如果他求我，一定是下了一番决心的。我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我们了解彼此，我们依靠彼此。

但是，在那么一刹那，当我的脑海中闪过那个纯真的笑容时，却下意识的拒绝了。“不，我答应过不再去零点的。”那一刻我居然觉得我有点害怕回到零点，害怕遇到她，为什么？“我们已经要离开了，我们要去下一个城市。”我的心情莫名烦躁。

如果是在平常，我应该会答应他的吧，毕竟做这一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天生擅长欺骗别人。

自恋曾依然在劝说我，但是我却装作冷若冰霜，毫不动容的样子。有好几次我忍不住想说好，但是最终当那个女孩的影子闪过的时候，我就再次坚定了自己离开的信念。

“我还以为我们是兄弟，不帮忙就算了，反正我的死活也和你没有关系。我们本来就是一群骗子，为了利益聚在一起，又何必期盼有什么真情呢？”他怒气冲冲的吼了起来，转身摔门而出。

“砰”的摔门声，让我原本坚定的信念更加动荡不安。他是我的兄弟，我们曾经经历了这么多，难道现在我要因为自己一个可笑的理由见死不救吗？

这天晚上自恋曾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他，等了他很久。凌晨2点多，我害怕他出事，终于决定去找他，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醉醺醺的在和路人吵架。而那伙路人明显看起来不好惹。

我上去拉他，他看到是我，却一把推开了我。“我不用你可怜我。”他仍然在生气，怒气冲冲上去就和那群人打起来了。对方有五个人，而我们只有两个。

这种情况我自然无法袖手旁观，我们打的很爽，也被打的很惨，直到听到了警察的吹哨声，才一窝蜂的跑了。

自恋曾点燃一根烟，沉默着，忽然拿烟的手颤抖起来，他哭了。“禾夕，我tm的这次惹上不该惹的人了，他们从l市一直追我追到了这。他们抓了小珍，他们逼着我还钱。我本来可以逃跑的，但是他们抓了小珍，他们居然抓了小珍。该死——”他即恼怒又激动，抓住我的肩膀不停的摇着，似乎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我就是他想对付的敌人。

小珍，自恋曾很少提，但是有一次喝醉酒，他和我说起过一次。我只知道小珍是自恋曾喜欢的女孩。她给了他一个约定：我会等你五年，如果在五年的时间内你能改掉你现在的毛病，准备过正常的生活，我随时都欢迎你。

我不知道离他们的约定过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小珍是否还在等他，但是从他偶尔谈起她的时候的表情，我知道其实他是爱她的。只是这种爱也许还不到让他改变自己的地步。

我曾经和他谈过关于正常的生活。自恋曾说：“我除了骗人，除了偷东西什么也不会，不做这些，我能做什么？也许不是我不想正常，而是我不能正常。”或许我的情况和自恋曾相似，这样活了好多年，习惯了，早已忘了所谓的正常该怎么做。

我紧紧的握住他的肩膀，想要让他平静下来。“自恋曾，我加入。”

他抬头诧异的看着我，满是血痕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加入的。”他一把抱住了我。

再见到她，我不知道是什么样一种心情，我觉得我能从她眼中读到失望。当她假扮服务员试图想要进来的时候，我拦住了她，我不想让她看到一个真实而又肮脏的我。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如此的肮脏龌龊，第一次感觉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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