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鬼儿被带走（2/2）

对面是一堵油黑油黑的墙，墙上隔一段距离挂着一把火炬，火苗熊熊燃烧。她屋子里的光就是从火把那里招进来的。这里黑屋子应该很多，因为她听见两边传来咒骂声和呻吟声，而且此起彼伏。她将头缩了进去，发现屋子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枯草，肥大的老鼠们在上面跑来跑去，一股难闻的刺鼻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腔，她伸出双手捂住了鼻子。其他的，就再没有了。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花婆婆来到这么陌生又可怕的地方，花鬼儿抱住双腿，再一次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整个监狱充满了悲声。

花鬼儿模模糊糊听见了钥匙叮叮当当的声音，钥匙转动孔玥的声音，和铁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陌生的生人的味道灌了进来。她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她只知道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一口饭，喝一滴水了，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连睁开眼睛都觉得沉重。

粗壮的铁链缠在她的脖子上，手臂上，肚子上，她被一个人拉着走出了黑屋子，穿过一条黑色的长廊，她听见了那些熟悉的呻吟、咒骂声，新增的同情声，走出一扇巨大的黑色铁门，一道阳光射得她的眼睛生疼。她索性闭上眼睛任由那个人拽着。

她好像迈上了台阶，走到了一个木做的台子上，台下立刻响起了一阵激烈的轰叫声。她好奇地睁开了眼睛。

不同面貌不同服装的人们围在木台周围，兴奋地大喊大叫，有的甚至跳起舞，唱起歌。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高兴。也不明白他们聚在这里的意思。

拍，沉香木的一声闷响：“肃静！”一个低沉的声音紧接发出，周围哄闹的人立刻鸦雀无声。

“妖物，你可知犯了何罪？”

花鬼儿被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量按住肩膀，双膝跪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身旁站着一个雄壮的衙差，背上插着一把八尺长，五尺宽的钢刀。

她抬起头来，看见那问话的县官的浓眉下的一双豹眼狠狠地盯着她。她吓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

“本官问话，你快回答。”县官再次怒视着她。仿佛要将她一口吃掉。

她不知道县官的意思，回答，回答什么呢？

“说，是不是你杀了你的养母，花牡婆婆。”县官大人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不，我没有。”花鬼儿说道。

“说，你是怎么杀了她的，是不是下了毒？听说你很会下毒，说下的毒是什么？”

“我说了，我没有杀了我的母亲。”花鬼儿激动地说。

“母亲，你不仅狠毒还满口谎言，你和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怎么是你的母亲。看你的样子，花牡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怪物。快说你究竟用了什么毒？”

“不，我没有下毒，没有杀母亲，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不是你是谁？据你的族人说昨天还看见花牡婆婆在花田里采花，第二天就死在了床上，送葬入土的时候你是一滴眼泪也没流。像你这种没有感情的妖物，除了你，还有谁？从事招来，我答应让你好好的去，否则让你尝尝世间最痛苦的刑罚。”

“随便你吧，我永远只有一句，我没有。而且我不是妖物，我是人，只不过和你们有点不一样而已。”

“好。之前念你是个小丫头，本打算留你个全尸，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我也不想浪费口舌，就赐你五马分尸吧。来人啊，把她带到葬魂林去。”啪的一声结束了此案。

“慢。”一个年轻的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