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53---54（2/2）

第二天天还没亮，叶子就坐车去了北京香山，二十多年了，叶子还是第一次来到香山，叶子想：“芷兰，你在哪里……

香山的风景四季皆美，而最诱人的要数秋天。秋霜的季节，喜欢红叶的人们会从四面八方来到香山，赶到这里来观赏红叶。

人们对红叶的钟爱也是有着悠久的历史了。唐代诗人杜牧曾写下了不朽的诗句：“停车坐爱枫亭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杜牧把红叶描写得胜于“二月花”真的不为过。春天的红叶虽然色彩艳丽，但是，它绝对不如秋天的红色，那叫个色泽深沉、彻底，拥有一种飘逸的美。当每年的秋霜来临时节，漫山遍野都被红叶所覆盖，火红火红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那火焰在燃烧，如飞焰欲横天。

叶子在鬼见愁真的有点留恋往返的感觉。天近中午的时候，叶子正欲返回下山，当他走到一块比较平坦地方的时候，一个女士正在一处的栏杆旁作画。那背影好似在哪里见过般的熟悉。女士正在专心的作画，丝毫没有察觉到叶子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叶子在女士的身后看到了画板上的红叶，忽而他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是她，就是她，我的芷兰。叶子不动声色地来到了女士的旁边，手扶栏杆远望黄栌红叶，叶子用余光看到了是芷兰，他没有去打扰芷兰，芷兰停下了手中的画笔，也许她察觉到了叶子的存在。芷兰把调色笔举向眼前望着远方，叶子扭转过身来，面对着芷兰，微笑着等待芷兰发现自己。芷兰放下了画笔，她注意到了叶子，芷兰望着叶子，手里的画笔也掉在了地上，芷兰不顾一切地拥在了叶子的怀里：“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会是在梦里啊吧？”芷兰，这是真的，我们又重逢了，这些年你还好吗？”“哥，我挺好的，只是身边没有了你，我会时常的感到孤独，现在我还在上学，这次是利用休假的机会来这里写生的。哥，我听说了，你和春红结婚了，你们过得还好吗？”“芷兰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是和春红结婚了，可是我们没有领结婚证。那时候，全团的知青都选调走了，只剩下我和春红两个人，我感到了孤独和凄凉，我感到了世态炎凉，我就像那在庙里修行的和尚，看破了红尘，自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在颓废自己，我几乎把我自己给忘了。”“哥，你们过得幸福吗？”“什么是幸福？幸福有标准吗？芷兰，你现在怎样？成家了吗？”“哥，我没有成家，我在等一个人，不管等多久我都要一直等下去，永远……

（五十四）

两个昔日的恋人，朝山下走去。路上芷兰问叶子：“哥，怎么就你自己，春红在哪里了？”“是这样的，春红的外婆去世了，她们一家人都在东北。”“哥，你什么时候回的滨海的？为什么在北京？怎么也不联系我？你去过我家了吗？”“芷兰，我刚回滨海五天，昨天我办完的分配手续。过几天就要上班了。”“你分在哪里工作了？”“滨海市第一建筑公司，卡车司机。”“春红的工作分配了吗？”“还没有，人家说要等她回来，才能分配。”“哥，我住在香山宾馆，住在这里便于我写生，哥，去我那里坐坐吧？”

宾馆二楼，拐角处，芷兰打开了房间的门，叶子走进了房间，芷兰进来后拉紧了房门并上了门锁，他给叶子沏了水递给叶子说：“哥，饿了吗？我叫他们送饭来。”芷兰进里屋去了，一会芷兰出来，她换了一套轻便的服装。坐在床边拿起电话：“总台吗？请给我送牛奶、面包、咖啡，要两套。好的。”芷兰拿来了一双拖鞋，放在叶子面前说：“哥，你先去洗个澡吧？一会我们就吃饭。今天你就住在这里，好吗？”“芷兰，这样不好吧。”“怎么啦？是害怕我还是怕管不住你自己？”“芷兰，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啥意思？哥，你就放心吧，这个房间是爸爸的专用房间，除了爸爸和我们家人谁也不能住进来。”“干爹现在是？”芷兰用食指挡在嘴唇上做了一个鬼脸说：“不能问知道吗？”

叶子进浴室洗澡去了，芷兰一个人坐在床边，回想着在兵团的日子，回忆着和叶子那恩爱美好时光，不觉落下了眼泪。叶子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要和春红结婚？我给你的信为什么不给我回信？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着你，难道你把我忘了吗？叶子洗完澡出来了，他走到芷兰的身后，芷兰全然不知道：“芷兰，怎么啦？为啥伤心？”“哥，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们的海誓山盟比起你的孤独来，就那么不值钱吗？”“芷兰，自从你和爸爸妈妈，那次休假回滨海以后，我在兵团就没有收到过你的来信，我收到的只有在我家门里那三封信，我以为你工作忙，没时间写信吧，我又没有你的新地址，时间长了我想你也许对我就不方便了吧，也许是……“哥，什么叫对你不方便了，还也许什么，我在部队确实很忙，每次写信我都是在家里写给你的，每次写完信我都是托妈妈寄出去的，应该有三十几封信吧。”“芷兰，我真的没有收到你的来信。所以我以为你和我交往就不合适了，因为你是军人，我还是个农民知青。”“就为这，你就和那个春红结婚了吗？你爱她吗？退一万步讲，即便我们不可能了，你也要和芬师姐结婚啊！芬姐也是你的最爱啊！这是为什么？你的脑袋被驴踢了吗？”芷兰崩溃了，她倚在叶子的怀里痛哭流涕，还不时的拍打这叶子。此时的叶子无言以对芷兰，怎么和芷兰解释都不合适，还有芬姐的两个孩子，怎么和芷兰解释，这两个孩子是芷兰万万不能接受的，叶子选择了沉默。

叶子让芷兰坐在床上，他去卫生间拿来了毛巾递给芷兰说：“芷兰都怨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意志不坚强，也许这里有点误会吧？”“什么误会？”“你给我的那三十封信件在哪里？”“芷兰愣住了，她思索了一会，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两个昔日的恋人，默默无语相对而坐，伴随他们的只有泪水。门外传来了门铃的声音，芷兰擦了擦眼泪去开门了，服务员把定好的食物送过来了，芷兰送走了服务员招呼叶子：“哥，过来，洗洗脸吃饭吧？”叶子进了卫生间，芷兰在洗手盆里加好了水，拉过来叶子，按下了叶子的头说：“来吧小宝贝，我给你洗洗脸？”叶子顺从地低下了头，任凭芷兰给他洗脸，突然，淋浴头喷出了水，两个人被浇了个落汤鸡，叶子望着芷兰，芷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叶子和芷兰相拥在了一起，任凭流水浇在他们的身上，水和泪水融合在了一起，两个相爱之人融合在了一起，不知过了多久，芷兰和叶子突然惊醒了，他们互相推开地方，默默地凝望着对方，任凭水流冲刷着各自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