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41---42（2/2）

此致

敬礼

想你的叶子

叶子给芷兰的信件，越来越少了，而且每封信的字数也在降低。叶子给芷兰的解释是：“太忙了，真的很累，不过以后会多写的。”

进入八月份的一天，连长通知叶子和大老刘师徒俩去外地拉化肥，来回四天的时间。八月份，正是雨季的时候，师徒俩日夜兼程在回程的路上，此时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在经过一段转弯路山路时，由于离心力的作用，后轮胎被压爆了。师徒俩穿上雨衣换备胎，其实换一条备胎用不了多少时间，但是，天黑，又下着大雨，师徒俩在伸手不见五指得黑夜里，熟练地更换着备胎。正当叶子专心地换备胎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巨响，一块山石从山上滚落下来，专心致志的叶子，根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来临，就在这档口，大老刘大喊一声：“不好。”他不顾一切地把叶子推向了安全的一边，当叶子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山石已经把师父的左腿压在了下面。回转过神来的叶子，高声呼喊着已经昏过去的师父：“师父、师父，干爹、干爹。”叶子起身奋力地搬着石块，只剩下那块大石块的时候，叶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压在师傅大腿上的石块搬开了，叶子抱起血肉模糊的师父，放在了驾驶室里，叶子回身上车，发动马达，向医院驶去。大老刘半躺在驾驶室里，叶子一手把握着方向盘，一手扶着师父，叶子怕师父睡着了，他不停地呼唤着师父：“师父、干爹，不要睡觉，我们一会就到医院了，坚持住了千万不要睡觉……医院手术室门外，叶子一个人焦急的等待着，他来回的渡着步子，他想到了，应该给连队打电话，可是夜已经很深了，连队没有人值班啊！没办法了，他拨通了团长的电话。电话那边响了几声，传来了团部值班员的声音：“喂你好，你找哪里？”“是刘秘书吧？我是八连的叶子，我在外地有急事找团长。”“是叶子啊！，你找团长有什么急事，团长刚刚睡下，我可以通知他一声。”“刘秘书，我和我师父到外地拉化肥来了，师父受伤了，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师父伤的很严重，现在手术室里。”“叶子，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去招呼团长。”不一会听筒里传来了团长的声音：“叶子，怎么回事慢慢说……

医院门外，兵团派来的救护车，在等着大老刘出来。由于设备等原因，大老刘在这家医院里只是做了应急的处理，兵团派救护车准备把大老刘转到哈尔滨医院去医治。叶子推着师父的担架车，已经醒过来的大老刘，面带微笑地说：“儿子，我没事，你不要哭了，你这一哭倒像是个娘们。”“师父，我不哭，我们回家……

（四十二）

省医院手术室门外，叶子和团长的秘书，焦急地来回走动着。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怎么样了。这时候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位大夫，大夫摘下口罩说：“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叶子急忙说：“大夫我是家属。”“你是他什么人？”“大夫，我是他徒弟，也是他干儿子。”“干儿子可不行，我们要找他的直系亲属。”团长秘书握着大夫的手说：“大夫，我姓刘，是我们团长派我来的，病人的家属马上就会赶到，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谈谈吗？”大夫打量了一下刘秘书说：“那好吧。你和我到办公室谈吧。”来到办公室，大夫把x光大片挂在灯箱上说：“是这样的，病人由于失血过多，急需输血，而他的血型是rh阴性b型血，我们医院里没有这样的血型，现在急需rh阴性b型血源八百毫升。还有，病人的左大腿是粉碎性骨折，髌骨和膝关节也已经粉碎。从现在的病情来看没有接骨的希望了，所以需要截肢！”叶子听到大夫的话如同五雷轰顶，他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抓住大夫的胳膊呼喊着：“不？不？不，这不可能，你们不能给我师傅截肢！”“小伙子，不要着急，你要尊重科学。”刘秘书扶着瘫坐在长椅上的叶子说：“叶子，别着急了，刚才大夫已经让我看了你师傅的x光片了，就像大夫说的那样，可是，你师父需要的rh阴性b型可怎么办啊？”“刘秘书，您说我师傅是什么血型？”“rh阴性b型血啊！”“刘秘书，我就是rh阴性b型血型啊！”“真的吗？那就快点验血型吧！大夫、大夫……

手术室门外的楼道里，只剩下刘秘书了，刘秘书来回地走动着。这时候楼道的尽头传来了脚步声，是天芬和大老刘的老婆来了，王志华跟在天芬的身后。刘秘书迎了上去，王志华急忙过来握着刘秘书的手说：“刘秘书，我爸爸怎样啦？”天芬妈妈也急切地问：“老刘到底怎么样啦？他没事吧？”天芬扶着妈妈坐到长椅上说：“妈妈，您别着急，听刘秘书说。”“大嫂，刘师傅还在手术室里，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事我还要和您谈谈。”天芬接过话茬说：“对了，我弟弟叶子他在那里？”“是这样的，刘师傅急需rh阴性b型血，叶子的血型和他师傅的一样，现在正在里面给刘师父输血啦。”天芬听了陈秘书的话有点着急地说：“怎么能输叶子弟弟的血啊！让他出来吧，用我的血？”王志华把天芬按在长椅上说：“你就别着急了，我看叶子快出来了。”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推着叶子出来了，叶子躺在车上闭着眼睛天芬扶着车，握着叶子的手说：“叶子，你怎样啦？”叶子的脸色白白的，一脸的倦容，他有气无力地说：“姐，我没事，干娘您放心吧，我休息一会就好了。”一位小护士压了压盖在叶子身上的被角说：“叶子献了八百毫升血，要不是叶子的八百毫升血，那位腿折的病人，真的挺危险的，现在叶子需要休息，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医生办公室，主治医生正在和大老刘的老婆谈话：“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您决定吧，病人马上需要截肢，否则病情会恶化的。另外，你们家属还要准备给病人献血，应该还差三百毫升鲜血。”天芬妈妈，含着眼泪走到了楼道里，天芬看到妈妈的样子，她把妈妈抱在怀里安慰着妈妈：“妈妈，我都知道了，您决定吧，我想爸爸不会埋怨您的。”“可是，你爸爸就残废了啊！”天芬妈妈大声的哭了起来，叶子听到了干娘的哭声，他坚持要下床来看干娘。护士拧不过叶子，便扶着叶子来到了楼道里，叶子在干娘面前，有气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干娘，都怨我，都是我不好，您打我吧，您骂我吧……叶子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稍微一停，又晕了过去。

医生又来催促签字了，天芬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决定吧！”天芬妈妈站起身来拿起钢笔用她那颤抖的手，签下了同意截肢，在家属一栏里签下了妻子二字，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杜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