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25---26（1/2）

《叶子》

文/凤凰宝贝

（二十五）

秋收的季节到了，每当这个季节，是人们最高兴的日子。一年的辛苦，一年的汗水，全体兵团战士的血汗浇灌而成的庄稼，终于开始收获了。最先收获的是春小麦，叶子他们的康麦英是最引人注目的，刚刚还是长在黑土地上金黄的麦子，一转眼的时间就颗粒归仓了。叶子开着康麦英收割着小麦，驾驶室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叶子的徒弟，这是张连长派给叶子的新任务。他的徒弟就是他师父的女儿刘天芬。当初，选新徒弟的时候，连里根据上级的指示，选派了几位女同志，这其中就有刘天芬和春红。当天芬和春红接到学开农业机械通知的时候，可把这姐俩给乐坏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最兴奋的当属春红了，因为她知道这样的话距离叶子就更近了一步。可是当她听到天芬和叶子学徒的时候，她几乎把肺都气炸了，她急忙找到新升任机耕班的新任班长大老刘：“班长，为什么天芬和叶子学徒，而我却和神枪手学徒？”“春红，新学员和谁学徒那是连部根据每位新学员的个人情况而制定的，不是我一个小班而能定夺的。再说，和谁学徒都是一样的，我们连里的老师傅，从技术上来讲都是过的硬的，你要服从分配，安心学徒。”虽然大老刘讲的很具体了，春红也在表面上点头答应了，一定要安心学徒，可是从春红的心里，她还是想不通，春红始终认为这一切都是大老刘用心安排的。其实天芬和叶子学徒，大老刘真的没有事先安排，只是张连长体恤了大老刘的心愿，这只是一方面，关键是，春红对叶子的种种表现，使得连长不得不考虑，春红如果和叶子学徒会影响工作，万一要是出了点男女之事，这可没法和团长交代啊!当初，叶子不去团里工作，张连长打心里佩服叶子，也特别的喜欢叶子。他已经向团长下了军令状，保证把一个完好无损的叶子交给团长。

再说，刘天芬和叶子学徒后整天是喜笑颜开的，她似乎感觉到天更蓝了，空气也更新鲜了，她用心呼吸着康麦英散发出来柴油的气味和那随风飘过来金黄色小麦的芳香，她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开着康麦英天芬陶醉了，她相信这都是上天的安排，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芬姐、芬姐…… 天芬没有听到叶子在呼喊她，她还在想入非非之中。叶子把康麦英停了下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停了下来，煞时间静了下来，叶子回过头来看着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微笑的芬姐，叶子不忍心打扰芬姐的遐想，他看着芬姐，这时候天芬已经感觉到了，猛地睁开了眼睛急忙说：“什么情况？为什么停车了？”“姐，料斗满了，卡车还没回来。姐，想什么了？这么入迷的样子？”天芬知道自己失态了，慌忙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说：“叶子，姐没想啥，我在想哪天我自己开着康麦英的样子。”叶子煞有介事地说：“是吗？没啥最好。”“叶子，你和芷兰到底怎样了？你们确定恋爱关系了吗？”“芬姐，自从我认了师父为干爹后，我就把你当成我亲姐姐了，姐姐我只能做你的弟弟，别无他想。至于我和芷兰还有春红，姐姐应该明白……“弟弟，车来了，我们开车吧，姐姐明白就是了。”

其实，天芬早就知道叶子和芷兰的关系，只不过她想亲口听叶子和自己说，否则她是不会死心的，今天听到叶子和自己说了，天芬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不过转念一想，我退出了，岂不给春红多了一些机会，不行，叶子弟弟不能和春红做男女朋友，想到这里天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想办法把春红眼睛的事告诉叶子弟弟。此时的天芬涨红着脸欲言又止。叶子看出了芬姐的心思忙说：“芬姐，怎么啦？心里有事吧？”“是啊！叶子，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以前我是爱你，现在我是喜欢你，是那种姐弟之间的爱，我可以退出，但是，我要警告你，千万不要和春红谈恋爱，你要是和谈恋爱，我会恨你一辈子，你也会有终生的遗憾。”“姐，我知道姐的心思，不过请姐姐放心，我不会让姐姐失望的，但是，姐姐，你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和我说？”“叶子，我真的有事没和你说，不过我已经向人家下了保证的，替人家保密的，既然你是我弟弟，这个秘密我一定要告诉你。”叶子沉思了一会说：“芬姐，做人要有原则，既然姐姐已经答应她了，那就不要讲出来。”叶子望了望远方后，回过头来说：“芬姐，是春红的事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姐姐已经知道了春红眼睛的事了吧？”

“叶子，我是无意之间看到的，春红和我讲了她的过去，讲了她左眼被爆竹蹦伤的全部经过，她的左眼是义眼……

叶子终于明白了，十几年来春红的左眼为什么总是用那缕头发盖住。回想起来那天春红放爆竹的事，仿佛就在眼前，老天爷你这是怎么啦，本来春红就不算太漂亮，你为什么还这样捉弄一个姑娘。唉！这都是命啊！原来春红是可以留城的，下放到黑龙江，真的像她所说的，这一切全是为了追我而来的。

（二十六）

正当滨海还是深秋的时节，北大荒已经进入到了冬季。小麦收割完毕后，庄稼地里还有大批的包米没有收割，叶子他们没日没夜地干，总算在12月份把所有的包米收割完毕了。堆在场里的粮食作物总算在1969年1月初全部的颗粒归仓了。1月25日就是腊月初八了，俗话说的好，过了腊八就是年。那些拖家带口的老兵团，已经开始张罗着采购过年的东西了。叶子他们这些知识青年的心里已经长草了，这些知识青年人虽然没有离开兵团，可是他们的心已经回到了滨海。这都腊月初一了，上级关于过年放假的通知还没有到来。宿舍外面下着漫天的大雪，已经两天了，大雪丝毫没有停息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