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寄人篱下（1/2）

陈青青晚上醒来又是阵哭泣，哭罢开始收拾衣物，初梅懂事的跟着娘整理，初梅边帮忙边询问自己娘，“我们要搬去哪里呀！”

陈青青长叹口气，“先到你外祖父家住阵子再说吧！”

初梅点头表示知道，要收拾的本不多，没用多大会儿功夫母女二人便打理好两个小包裹，待一切弄好陈青青早早揽着女儿休息了。

第二日天刚亮，小院里静悄悄没有半点声响，陈青青和初梅拿着两个包裹出了院门。临别前母女二人不约而同的回头望望那间住了将近十载的屋舍，她们对这里有太多不舍，这座小院承载着她们欢声笑语，有她们夫君与父亲影子。

母女俩所求并不多，只需衣遮体食果腹，有个关心她们的男人与父亲便非常满足。可惜爱她们人已离去，唯一回忆地方老天也收回了。

两道身影沿着被秋风席卷过街道走得极慢，生怕看不见那座小院。路走得再慢终有尽头，拐过这条街小院不见了，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梨花坊中间那颗梨树，梨树上仅存几片残叶被阵秋风吹落，好似为母女二人遭遇鸣不平。陈青青和初梅慢慢地往前走去，而前面的路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子。

母女二人走在通往义宁坊的道上，初梅好奇地向娘询问外祖家事儿，她从未听娘提起过那位外祖父。

陈青青缓缓地给初梅讲道；“你外祖家住在义宁坊十字街之南，父亲是个商人，经营得当家中很富裕。我是你外公第二个孩子，上面有位哥哥下面有个妹妹，都是嫡母所出。”

“你外公与我嫡母就是你外祖母元老夫人所生女儿陈香嫁给位官员，听说你姨母生了个女儿，好像长你一岁。你外祖母另个儿子叫陈启，他娶的妻子是位六品官元庶女赵氏，赵氏婚后数年没有喜，你舅舅纳了房妾侍罗氏，罗氏生有一男孩名叫陈清桦比你大五岁。赵氏时隔几年才孕有一女，女儿陈玉小你三两岁。”

“我的出生是个意外，有次父亲喝多酒走错房间，把我娘当成元老夫人。一觉睡醒你外公才知道走错屋子，四个月后发现我娘有了身孕，父亲才将娘抬为妾侍。”

“我娘原是陈家低等下人，样貌又十分普通，父亲觉得和娘有了我没面子不喜欢我们。元老夫人以为是娘勾引的你外祖父，更加厌烦我娘。嫡母经常找娘和我麻烦，父亲认为我们给他丢人，不闻不问，在嫡母折磨下和父亲不理不睬中娘在我七岁那年故去了。”

提到自己早逝生母的陈青青眼中流露出浓浓悲伤，她怕女儿跟着难过很快收起忧伤，接着讲道；“嫡母和父亲当初欲想将我嫁给个七品官员做妾，给家中带点儿好处，为他们儿子女儿铺路。一次偶然间我知道那个官员年岁比你外祖父还要大，妻妾无数，娘开始激烈反对这门婚事，对这门亲事抵死不从情况下总算作罢。”

“没有按照嫡母安排嫁人让元老夫人非常恼火，能把我嫁给你爹爹也是因为你爹家里穷。我却是愿意的，贫穷没什么，只要安稳过日便好。这些年虽没有太多财富但安乐，即使你爹爹不在我身边他也会一直留在娘心里。”陈青青忆起往事心中酸楚，眼眶又红了，她瞧见女儿投在自己身上担心目光，勉强笑笑，“不同你说这些了，接着讲你外祖家事儿。你外祖母这些年一直不许我进门，上次和她们见面还是八年前你的抓周礼上，你外公……”陈青青给初梅讲完娘家旧事也找到了阔别已久的陈家。

陈青青父亲家住的是个两进院子，初梅看着前面高大门楼，透过低矮处篱笆墙窥探到里面宽阔院落，她有些胆怯地向娘怀里躲了躲，陈青青拍拍女儿手臂，鼓起勇气上前敲门。

过了半晌大门被缓慢地打开条缝隙，从里面钻出位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男子长得骨瘦如柴，老鼠眼，鹰钩鼻，薄嘴唇，单看外表就是位不好相处的刻薄之人。陈青青客气的对中年男子道；“秦总管，我父亲在家吗？”被陈青青称作秦管家的中年男子上上下下打量陈青青数眼，目光最后落到陈青青拿着的包裹上，秦总管眼中划过嘲讽，发出有些尖锐的懈怠声音，“老爷在厅里喝茶呢！老夫人也在，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