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饶是覆手渡云天(2/2)
“千树哥哥,你真的一点也没变。”
“而今我可是庄主了,铢儿。”
锱铢心下忐忑,这顶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自己实在来不及先告知花千树,消息在五花庄与皇室众多耳目有意无意的合力之下一日千里地散布出去,恐怕逍遥如他亦难免沾了几分风尘仆仆的气息。“千树哥哥,你向来不束冠,此次入宫,到底是要有备无患些好。"
眼前的男子,一丝红绸单色束带在飞扬的墨发中若隐若现,虽然不能与齐整沾边,却不得不暗叹他举止间流露的潇洒恣意。仿佛这渺渺尘世已经没有什么能束缚到他,他的存在只是因为流连人间,看众生百态。久久都听不到回音,锱铢的视线已不知不觉中模糊,惟有红绿相撞的分明让她确信他的存在。
“你决定入宫了?”似是停顿思索着,“若你不愿,我可带你走。”说着,竟徐徐站起走到锱铢身前,看到她略微涣散,一副思绪飘远的眼神,不禁摇头苦笑,“我怎么忘了,你是放不下这一大家子的,至少,你还放不下他。"
当他最后一个字落下,锱铢总算抽离出自己的混沌世界,“你说谁?”她的眉间罕见地带了一丝不耐,“不要再提云府了,我如今不再相信儿女情长的把戏,谁能唱更多的戏,不过是博取寥寥喝彩罢了,若他无心,我便认了,可他只是把心留着,给了别人······”她偏过头,似有若无的把目光投向亭外牡丹花上,轻轻吐气“那就容我忘了年少一场荒唐爱,不过是自作多情。”
“想不到,你倒是有情有义,我说的‘他’,是你的兄长——谢城则。”发现自己的心事被不经意间套出,难免有几分困窘,但锱铢很快掩下眸中一闪而逝的难为情,“反正此事我自有主张,今晚便入宫布置。”
不待花千树作出反应,锱铢接着道,“我查到当年的盈妃与师父有关联,虽无确凿证据,但我想入宫看看。”
“你确定?”花千树的神色紧绷,深深地看了锱铢一眼。“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肯现身,她······”
锱铢基本可以肯定,花千树与师父已经断了联系,并且师父很有可能还活着。当年那来势汹汹的西极剧毒,令师父浑身功力尽失,面容被毁,惟有终日放血,以痛抵痛······好好的天仙似的人,一朝毒发,锱铢将西山雪莲喂服她喝下,亦不能缓解半分。就是在那日她失踪,五年来一直杳无音讯。这件事,恐怕花千树是还未得知的,他被师父调走,根本来不及看到师父瘦骨嶙峋,饱受折磨的惨状。现在想来,师父是自有一番打算的,只是一提到师父,花千树从未真正波澜抵心的面容竟然现了纰漏,看来当年的事是万万不可让他知道的。
“你放心,既是如此,无论如何我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又一阵风袭来,带着一股磅礴的怒气,锱铢听了又是迎风一笑。“好啊,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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