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共枕而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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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冯亦欢慢慢也觉得许离有些不对劲。

“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

“你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许离，你看着我，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直觉告诉他，已不单单是场梦魇。

“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许离声音带着哽咽：“亦欢，你来找我同我解释了那些，我心里是有些欣喜的。”

“可是，我好像回不去了。”她突然用手捂住双眼，表情很痛楚“从舒展去世后，我就格外怕与人打交道，每天不断梦靥，别人一亲近我，我也容易产生幻觉，只敢躲在陌生的城市，除了工作，尽量待在这房子里。”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会——”他顿住，搂过许离，轻拍她的背给予安抚。

许离稍稍平静，咬唇克制自己，只默默流泪。

“你看，咱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都过去了。”

“刚开始我也觉得自己过一阵就会走出来，可一个月，两个月，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回归正常的生活，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才叫正常的生活，我不断梦着她，看见她，有时候知道她是死的，心里忧惧，可有时候又觉得她就是活着的。”

“虽然你们很要好，可她只是你人生的过客，以后我会陪着你，我们还要结婚生子，以后路很漫长。”

第一次听到冯亦欢也会说出那么温馨的句子，同李咏诗之前劝告许离的话也异曲同工，许离心里本该是激动欣喜，可想到自己如今的状态，愧疚不已。

“你说，人去世前是不会说谎的，对吧。”

冯亦欢奇怪地看着她。

“我觉得是不会的吧。”许离自言自语答道。

他平躺着，左手握住许离右手，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她最后和你说了什么呢？”

许离神色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儿，几乎艰难得挤出句子：“她同我说，如果来生我们是一男一女，无论如何要记起对方，相爱相守。”

“你怎么说？”冯亦欢诧异地望着许离。

她却突然松口气笑道：“我不知道，我从没料到她会说那样的话，可心里也不怎么反感。起初，舒展就是我很怜惜的一个遭遇不幸的女孩子，后来成了我最好的知心朋友，我渴望小时候就有那样一个陪伴的人，就像少年时就渴望你的喜欢和关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