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静安进宫（1/2）

“我作为此次选拔的主考官，现在主持最后一轮，我思前想后，想了一个绝佳的好办法。”倾珊俏皮一笑，手捧起一个用透明薄纱罩上的笼子，里面是飞来飞去的五彩缤纷的蝴蝶。“大家一定会很奇怪，这蝴蝶是用来做什么呢？现在我就来告诉大家。最后一轮共有二十八人，其中吹笙，芦的七人，弹琴，瑟，箜篌，琵琶的二十一人。这二十八人的参选乐器都涂上了用花瓣碾磨成的花汁，说到这大家都明白了吧，判定你是否入选的是蝴蝶。”

“殿下这办法高明，还避免了人为地弄虚作假和包庇。”晚朱竖起大拇指，赞赏地笑道。

“那当然，春秀大人，你说是不是。”倾珊脸转向春秀，乐工局的掌事。

春秀连点点头，“殿下所言极是。”春秀表情看起来不太自然，虽说她的话有七分真心，但倾珊看着就堵得慌。

“那现在就开始吧！”倾珊宣布。

先前经过晚朱的强烈要求，所以这次念表演顺序名册的就是晚朱了。晚朱欢欢喜喜地拿起名册念出第一个名字：“骨朵，瑟。”

紧接着一个红装女子抱着瑟出场，看起来神色平静，眉眼间透露出几分自信。

倾珊拿起一把扇子，摇了几摇，笑道，“你的名字倒有趣，骨朵，那是一种兵器的名字吧。”

红装女子点了点头，倾珊扇子向前一扔，示意考核开始。侍立倾珊两侧的女官有四个人，只有两个原地不动，另外两个都移动脚步，其中一个走进倾珊身后的帘幕里，另一个捧起蝶笼。很快，哪进帘幕的女子出来，手上拿着多把纸扇，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倾珊的桌案上。捧起蝶笼的女官则面色严肃，打开了笼子，放了约十来只蝴蝶。

此时，红装女子的弹奏早已开始。瑟的音自来低沉艰涩，可于这女子而言，却弹出了几分清爽。红装女子不紧不慢的钩弦，挑弦，有时忽而停顿。围绕她上空飞的几只蝴蝶徐徐的落在了她的弦上，她微妙的一丝喜意从脸上飘过。

“好了，停。”倾珊打断了她的弹奏，然后对着春秀又说道，“春秀大人，你觉得她能入选吗？”

“我------”春秀揣度着倾珊话里的意思，然后肯定地道，“既然她已令蝴蝶落在她的弦上，应该是可以入选了。”

倾珊噗地一笑，道：“你就凭这个判断，刚才就没听她弹得怎样？”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又变了呢？春秀表示不能跟上倾珊的节奏，遂讪笑道，“她弹得还好。”

“呵呵，春秀，我真想向皇兄请命下了你的掌事之位。”

春秀被吓得连忙跪下，磕了个头，惊慌失措地说，“殿下，奴婢知错，奴婢一定会改的。”她不能失去那个位置，她十五岁进乐工局，用了十四年的时间才坐上掌事的位置，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被夺去。

“你错在哪里？我又说了你错了吗？”

天哪！谁能告诉公主殿下是从哪里来的，春秀接不上她思维的节奏啊！“殿下，奴婢不懂。”

“你懂就奇了，春秀啊，你错是没错，可就是太迂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毫无主见。”

“奴婢是不敢违逆殿下的意思。”春秀又磕了个头。

“好了，好了，你起来，我刚才的话收回去。”倾珊看了一眼春秀，不赖烦的道。

春秀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有点担心，倾珊明显不喜欢自己，要不然怎么处处找事。

“虽然选人的是蝴蝶，但我们的眼睛也不应该只盯着蝴蝶。”倾珊苦口婆心的教导道。“刚才我认真听了骨朵姑娘的曲子，甚为满意，骨朵姑娘，你来我的会清殿可好？”倾珊对骨朵笑道。

骨朵跪下谢了恩，“当然好。”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的考核，把倾珊也算折磨得腰酸背痛，回了会清殿，倾珊装饰未卸就倒在了**上，不过人还是没睡。

“殿下，奴婢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针对秀春大人。”晚朱道。

倾珊一笑，道，“你都这么觉得，她肯定也这么觉得，但我就是不喜欢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你说我针对她。的确，有几次我让她下不了台，但也不是故意，说实话，我又对她做了什么，她的位置还安安稳稳坐着。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就这脾气。”

“殿下是爱憎分明的性子。”

“你就别奉承我了，我知道，在宫中人的眼里，我就是个跋扈，不讲道理，一天到晚都很闲的公主，但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晚朱，你这样觉得吗？”

“我永远理解公主，并相信公主。”

两人相视一笑。

尔檀听到开门的声响，身子一动。有些湿濡的头发披在肩上，面色有些苍白，目光冷淡。

臻礼拖着裙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老嬷嬷。臻礼走到尔檀跟前，俯身坐下，手捻起尔檀已长至披肩的头发，“真是太好了。”又扳过尔檀的脸，嗞嗞地赞叹道，“果真美得如神仙下凡，陛下见了一定会喜欢。”

尔檀挣开去，道，“你说的都做到了吗？”

“当然，我好歹是天下之母，又怎会说话不算话。”臻礼摆了摆手，几个嬷嬷迅速上前。“替檀姬娘娘好好打扮，可别怠慢了。”

“是，皇后娘娘。”

一个嬷嬷摆出镜子，其她几个都分别拿着簪花，珠钗，发箍，头冠，有一个负责梳头，有一个负责描眉搽粉。

完毕后，细眉朱唇的尔檀浮现在镜中。“这本不是我所愿。”

“佛寺就那么值得你留念，都几个月了，难道还没有做好全心全意服侍陛下的准备？”

“我的半颗心已给了佛祖，皇后娘娘叫我如何全心全意，我不过是个木偶，随你摆弄。”尔檀冷笑。

“呵呵。”臻礼捂嘴一笑。“我就不相信你会一直做个木偶人，宫里的纷争你躲不开，到时陛下的恩**你不要也得要。”

臻礼又吩咐几个人去扶尔檀起身，然后幽幽一笑。

“殿下，快看，那边。”晚朱指着尔檀的方向。因为隔得远，倾珊没认出尔檀。

倾珊远远一看，笑道，“肯定是皇兄在外看上的美人，我去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