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轻狂(1/2)
早晨的阳光撒在街道上,靠在客栈旁小道的我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些许露水,我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
身上并不是没有银子,只是我不想浪费在客栈,索性就在客栈旁边睡了一晚。反正常听人说风国首都凤巢治安好,这么不起眼的的一个小角落应该不会有什么采.花贼。
作为一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盗贼,我仍是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逛。
看了眼身上那已经有泥泞污渍的白衣,我瘪瘪嘴,决定先去买身衣服来,一向我最宝贵我的纯白长衣了,五哥总说我“爱美”,明知他看不到,我也哼了哼,我这可不是爱美,平时偷东西的时候不能露出脸,就一席白衣算个标志,若我身上的衣服都不白了,别人还怎么知道我是谁啊?
掌柜的看我左看右看,就是不下定决心买其中一套,向我推荐道:“这套红裙很适合姑娘,不仅材质好,样式也不错,是凤巢仅有的几款。”
我仔细看了看那件裙子,的确不错,可惜我不喜欢红色。又想到入凤巢之前的打算:我势必不能让人知道我是谁,就连衣服的颜色也要慎重,红色虽不符合我的喜好,掩人耳目却可以。
“就这件吧。”把红裙叠的整整齐齐,放进了包袱里。
刚背着包袱走出店门,就听到街道一旁围聚了许多人,我明天晚上才行动,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身份。我踏着大步走了过去,人群围成了一个半圆,仗着人小,我几下就挤了进去。
我看着正前面的三个大字“宜春院”先是愣了一愣,怎么逛到青.楼来了?很快的,我的视线被宜春院前面的人吸引了。
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趾高气扬地站着,即使穿着华贵也难掩痞气,他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女子说:“给我使劲打,本大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竟然还不从本大爷。”他恨恨地吩咐旁边一个小厮:“还不快给本大爷包扎?”
小厮忙上前手忙脚乱地给他手上的伤口包扎,看那个形状,是用利器刺入造成的伤口。
另一个小厮拿着一条棍子,用力打在女子背上,只一下,女子嘴角便渗出了鲜血,却倔强地咬着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男子不解气地叫:“给我用力,用力。”
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神情中也有不忍,但却不敢招惹这个男子。王族公子对这些轻贱的生命总是不屑一顾,就是大街上当场打死人的也有,难道凤巢的“治安好”是虚的?
看那小厮下手越来越重,女子也有支撑不住的迹象,我淡淡一笑,一根银针从我手里被弹出,射向拿着棍子小厮的手。
不幸坠入风尘不是她的错,她值不值得救与我无关,救不救却在我。
小厮吃痛,松开手,棍子应声倒地。
“你怎么停下了?”男子包扎好后走过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气。
小厮费力地用另一只手指着左手上的银针,不深也不浅,不会残废,但估计也三四天不能动。
男子冷哼:“谁敢管本大爷的事?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本大爷滚出来。”
他旁边一个随行忙说:“世子息怒。”
“今天别人都欺负到宰相儿子的身上了,明天岂不是去挑衅皇子了?”男子毕竟是王族世家的人,安排罪名是厉害。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刚刚没有人发现是我出手,个个疑惑地望着别人。
男子见没有人应答他,也没有人出来,面色更加不好看了,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个女子喊:“给我继续打。”
周围的小厮看到刚刚那个被我银针射中的小厮面色发白,没有人敢上去动手,怕遭受一样的厄运。
“你们连本大爷的话都不听了?你们想被轰出宰相府吗?好,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了!”男子的自尊心似受到了“创伤”,我好笑地看着他们。
那群小厮都靠着宰相府才能养家,听了这话,一个矮小的小厮颤颤巍巍地拿起了棍子,手在发抖,连带着手中的棍子也不平稳起来。
眼看棍子就要再次打到女子身上,我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闪身挡在女子面前,接住了那条棍子。
女子已经接近昏迷,我扶住她,她的背上已经一片红色,皮开肉绽,血滴在了我的手上,又沿着我的手落在地上。我似听到了她的喃喃声:“不要惹上他……”
我低头看着她微笑,我若真怕他,就不会招惹他,会和其他人一样躲在远处看着,而不是上前来救她。如今看来,倒是没有白费力气,我抬起头,直视着那位宰相的儿子。
风国宰相教子不严?既然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在大街上这样胡闹?我想了想,风国宰相就一个儿子,名字叫“司徒珉”。
司徒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这套白衣并不宽大,足以看出我是个女子,他明白后,气焰立即高涨,“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就是一个弱女子,长的姿色平平,本大爷看不上你,还是别多管闲事。”
哼。小姐我戴了蚕皮面具,本来可以用灵术幻化成一个假的容貌,但考虑到毕竟是凤巢,比我灵术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可以看出我的真实容颜,所以还是决定用特制的蚕皮面具,我的真实容貌虽不及娘亲倾国倾城,好歹也遗传了她的好基因。
我突然生了和他玩玩的念想,笑道:“就算你看得上我,我也和这位姑娘一样看不上你,还有别轻易从性别判断一个人的强弱,说不定,你比我这个弱女子更弱。”
周围的人都吃惊地看着我,一半是因为我敢顶撞司徒珉,一半是因为我敢说女子不一定就比男子弱。风国相比较于我的国家花国来说,比较封建,即使国力比花国强大,许多思想还不如花国,花国的男女性别歧视不多,历史上还出过一个女皇帝。
司徒珉好似听到的天大的笑话,笑的直喘不过气来,看客们都替我捏了一把汗。
我不打算和他们正面冲突,我想直接带这个女子走,看着司徒珉的大笑,我也微笑着对周围的人说:“你们都是生活在天子脚下的人,你们敬畏宰相,是因为他为这个国家立了大功,你们敬他,尊他,是应该的。可宰相的儿子不同,如果他只是依靠他的父亲,打着宰相儿子的名号为非作歹,那么我就可以说,我们都没有理由去让步,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下去,如果没有人能管住这个地痞,他就会得寸进尺,也许今天被打的人是这个女子,也许明天就是你们。
“你们也许会说,我们斗不过他呀,我们只是人呀,那么我告诉你们,就如女子不一定不如男,人也不一定就不如神,万事皆有可能,也许今天你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明天你就会登上富贵奢华的宫殿,今天你被一个人狠狠地欺负,也许明天他都高攀不起你。你们生活在一个美丽富饶的国家,你们需要相信自己国家的君主,如果这个君主也偏袒他,那么……你们可以离开这个国家,四国这么大,哪里不可以去?不仅逍遥自在,也不必看着这些王族的脸色做事。”
大概是我年少轻狂,说出了这么一大段话,嗓子都干了,特想润润嗓子,看着呆呆的人们和司徒珉,我转了转眼珠子,窜进了宜春院,以极快的速度上了二楼,随便选了一个屋子,用灵术封住门,让女子躺在榻上,背朝外,我则一边结阵一边喝水。
等我喝完一大杯茶水,阵也已经结好,属于水灵的力量总是十分温和,女子原本紧锁住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灵术分为金、木、水、火、土,一般神族只可修炼一种。】这个阵可以帮助她恢复,我的水灵都是用来治愈的,并未学习多少攻击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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