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亦喜亦殇（2）（1/2）

莲花池边，灯火星星，歌声杳杳。

他背靠着白玉石栏，擒一壶酒，仰面大饮一口，未喝进去的酒从唇际滑落，顺着颈脖，渗入衣领，我仿若能感觉到那酒的凉意，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脸很熟悉，我终于想起，是那日偶然遇见的少年——冯媛口中唤道的樊哥哥。只是昔日里的翩翩少年，此刻仿若换了个人一般，颓废不堪。

“很难过，是吗？”我走向他，淡淡地问道。

他睁开他微朦的双眼，冷声问道：“你是谁？”旋即，一柄长剑扬起，抵在我和他之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冯媛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不可以让她陷入危险。”我用手指轻轻拨开那柄剑，我知道他也并未真的想伤我。

他皱起眉看着我，半晌忽然道：“我想起你了，那日和媛儿在一起。”

我点头：“既如此，你便听我一句劝，我不知你们过去如何，也不想知道，只希望你能从她的世界消失——如果你真的为她好。”

他怔怔地看了我一眼，一仰头，又是一口酒，有些踉跄地走到我面前，低头道：“你可知，我和媛儿从小青梅竹马？你可知，我们本就私定终身？你可知，若非祖父变故，我们早就成亲了！祖父的事情刚平反，我便匆匆赶回，一到京城便四处寻找，却被告知她已经被送入宫中！”他神情痛苦地说道，或许是因为激动，声音越来越大：“我可以等，可以陪她，可以为她放弃一切，她却……”他的喉间有些哽咽，半晌，忽然大笑：“原来荣华富贵对她而言真的这么重要！”

“呵呵，”我冷笑道：“既是这样，那日为何你跟冯媛说你要离开？你可知若非你写的那封信，她又怎会决意与你分开？”

“信？”他却一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