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6（1/2）

沉雪红着眼睛放佛在强忍着什么，坐回了榻上，许彦之看了一眼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歇息罢。”

他自然地上了榻躺在沉雪旁边，沉雪坐了一会儿，并没有躺下，而是站起身披上外衣，打算往外走邾。

“不许去。”许彦之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沉雪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掀开帐子的帘子了，却被许彦之一把拉住，许彦之的眼里有愤怒、有懊恼也有无奈，“你就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许相的妻子喜欢上别人了么？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沉雪顿住了脚步，她其实猜到，许彦之知道了她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了。

沉雪回过身来看向许彦之，眼里含着泪，“彦之，只这一次，我悄悄地去看他的伤势，不让别人发现，好不好？”

许彦之别开眼不去看她，“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沉雪的泪水啪嗒滴在许彦之的手背上，明明是冰凉的液体，许彦之却觉得灼手，他复而看向沉雪，问道，“是不是你从嫁给我以后一直爱着的都是他？”

沉雪愧疚地看着他，拉开他的手，没有说话。她其实有过动摇，有过恻隐，想要好好陪伴在面前这个男人身边，可那已经不是爱了。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许彦之闭了闭眼，转过身，不让沉雪看到他眼里的泪痕，沉声道，“你去吧，就说是我让你去的。犍”

沉雪深深地看了一眼许彦之，转身掀开帘子快步往秦曜玉的帐子走去，眼泪不停地流，到了秦曜玉的帐子她抹了一把眼泪，装作镇定地往前走。

侍卫拦住她，她开口道，“我是许相的夫人，许相关心王爷的伤势，奈何今日狩猎一天实在太累，便遣我来瞧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帐子一直照顾秦曜玉的素嫣听到了声音，走出帐子，看了一眼沉雪，侧过身，“许夫人请吧。”

沉雪走进帐子，帐子里的血腥味散了一些，被药草的味道占据，他本身就已经有了寒症，不知这次中箭会不会加重他的病情？

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却又觉得不妥，回过头看了一眼素嫣，见她低着头站在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不管她了，径直走到秦曜玉的榻前，他依旧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唯有胸口起伏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素嫣站了片刻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沉雪这才靠近秦曜玉。

这一近看，沉雪刚收住的泪又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她蹲在榻前，握住秦曜玉的手，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唇，低低地唤道，“公子，公子……”。

秦曜玉没有应她，她又说道，“我是沉雪啊，公子，公子，你不要抛下我，你说过，前路漫漫，你总会陪着我的……”。

感觉到手中颤了颤，是秦曜玉的指头动了动，沉雪惊喜地道，“公子，你醒了么？公子？”

她站起身冲着外面喊，“快把御医请进来。”

御医们被素嫣带进来，原来她一直站在帐子外没有远走，素嫣看了一眼沉雪，突然道，“许夫人，这里有御医在诊断，我们先出去罢。”

沉雪不是傻的，她看得出素嫣是有话想对她说，于是跟着素嫣出了帐子，素嫣又带着她往一旁的僻静处走去。

末了，素嫣先开了口，“王爷心中的那个女人，是你吧？”

沉雪一愣，没有答她的话。

素嫣苦笑着继续道，“那日我与碧云在河畔见过许相和许夫人，当时我就觉得许夫人你并不爱许相，但那只是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顿了顿，她又道，“后来我嫁给了王爷，他在洞房花烛夜就告诉我，他心里有一个女子，所以他不会爱上我。”

沉雪听到这番话不可谓不震惊，她不知该说什么好，素嫣又继续道，“今日王爷受伤，你比我还要着急还要伤心难过，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丞相夫人，只因为你爱他，你爱王爷，我说的对不对？”

沉雪安静地听完她的话，才开口道，“没错，我爱秦曜玉。”

素嫣有些难过地转过眼，她一直以为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让秦曜玉爱上自己，她一直以为那个女人离他们的生活很远，以至于秦曜玉一直把她珍藏在心中，她怎么会知道那个女子竟然是丞相夫人。

沉雪面对秦曜玉明媒正娶的妻子，忽然有些愧疚，她道，“你是个聪明可人的女孩，我第一次在河边见你就很喜欢你，我那时就知道你会嫁给他，我曾经安慰自己，有你这样好的女孩陪在他身边，我也知足了，可是当我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心还是痛得厉害。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要求你离开他，可我却不愿意看到你们亲密的样子。”

素嫣静静地听完她的话，忽然笑着道，“我明白了。”而后转身离去，沉雪望着她孤单的背影，只觉得愧疚。

.

回到帐子里，许彦之果然没有睡，他已经穿戴整齐，正襟危坐。

沉雪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彦之看了一眼她，问道，“锦

tang王情况如何了？”

沉雪涩涩地答，“御医说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