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那个人 叁（1/2）

宁瑶呼吸一滞，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跳得极快，仿佛下一秒跃出心脏——娘亲居然会知道！娘亲逝世之时，她方才十岁。若说娘亲认识，那便是……那个人，岁数上，应该是和娘亲他们同辈，抑或是，更大！那个人的岁数必定比她更大的，要不然，若是比她小，十岁之前的小屁孩能做什么？不可能把生意做得遍布全国。

“舞儿，容娘亲仔细回想一会儿。”宁珑菲闭了眼，朱唇轻抿，黛眉微蹙。一脸的沉思，看上去似乎回想得甚是认真仔细。

半盏茶的工夫，宁珑菲眸光一亮，尔后又渐渐黯淡下去，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声音平静无波：“当时娘亲与你沦落街头行乞，你才八岁罢了。有一日娘和你一同到说书先生说书的地方行乞，娘亲便听闻了，那时候那少年甚是了得，开了一家汀兰水莲堂，那时候一开张，京中达官贵人甚至是皇孙贵胄都来捧场。说是因为，那时候未曾开张之前，便做足了特色宣传，又在开张之前让百姓贵族们尝试食品，如此，生意不好，真是连我都感到不敢置信了。”

宁瑶闻言，心中暗暗琢磨——如此有特色的宣传，怪不得现在凡是有酒楼开张都用此法加以宣传，原来都是搬了汀兰水莲堂的主意啊。

若说那个人当时是少年的话，在大齐的法律规定里，少年时期为十二岁至二十岁是少年时期，二十岁刚好及冠成年，这是按照男子年龄的标准。如此推断，当时自己才八岁，那少年至少才十二岁罢了，最多刚好二十岁罢了。现下自己是十六岁，也就是八年以后，八年以后，那个人最多也才二十八岁，最少也才刚好及冠——二十岁。如此推算，那个人，还真是挺年轻啊，年龄在二十岁到二十八岁之间。

“半年后，娘忘了又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那个少年开了一家赌坊和钱庄。不过据说是不知哪个疯子胡言乱语罢了，不值得相信。还有，娘死后，因为到处找载体，所以在不同地方多少都听到一些许的信息，那个人开了一家金陵阁这首饰店铺后，便没有再开商铺了。据说这是因为他的药材酒楼这些商铺开遍全天下，富可敌国，已经没有必要开商铺了。”

宁瑶一时失神，目光恍惚，不知在想什么，思绪不知道迷失在哪里了。

宁珑菲静静地把一切收在眼底，叹了一口气，不知是疲惫还是真的叹息，她带了安慰的意味，嫣然笑道：“罢了，虽说你已然及笄了，可思绪想法还是小孩儿。你不懂，想不通，也是正常。”

“娘，懂不懂真的不是问题。”宁瑶不禁苦笑，娘是不是误解她的意思了？她勾唇一笑：“一个少年能把生意做得大，的确很出息。只是孩儿不解的是，那少年究竟是谁罢了。”六年了，她虽然不懂商人法则什么的，但还是能从关月或是锦绯楼身边人中听到那个人真的非常了不起。年年都有进步，可谓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宁珑菲闻言，一抹令人不察觉的笑意飞速掠过，她的笑容不禁加深。

“唉，娘之前还是大家闺秀的时候，那时候先帝未仙逝，商人的地位不高不低，到了现下陛下登基之后，商人地位不断上升。商帮也是逐渐出现的。”宁珑菲面目平静地叙述着，眸光逐渐发亮带了向往，带了怀恋。不知不觉间，她的眸光水亮，又是水汽盈然，蓄满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