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人君子，其仪一兮（1/2）

“你来教训我？”那小姑娘一声冷笑，目光愈加寒冷，见她将竖箫放到唇边，赵月然心道不好，那让人难受的箫声又来了。

紧接着，悠扬的箫声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只是那清越灵动却着实让人难受。画晴挣扎地起来用身体护住她，捂住她的耳朵，可是那箫音依旧一波一波袭来，她想推开画晴，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随着箫声一扬，她应声跌倒在地，那箫声如实体般一个浪一个浪地打过来，箫声愈急促，她愈发觉得透不过气来，感觉体内血液四处涌窜，她愈挣扎愈感觉体力不支。忽然那箫声猛然凌厉尖锐，她感觉头昏脑胀，两眼已冒起了金星，浑身肌肤都一寸一寸撕裂。

忽然听到一声清越的龙吟，只听“叮”的一声，箫声骤停，她再睁眼，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他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袍，虽然水月斋的门人都穿白衫，可是他的却似乎与别人的不一样。他的白袍是近乎纯净的白色，如被柔光笼罩般泛出纯净的白光，如墨的发束在脑后，在风中一丝不乱。他微笑的看着她，他的笑容格外的生动，仿佛无数白亮的光线在他如玉的脸上绽放。他的唇角开出一朵温莲，那微笑似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瞬间惷光融融，冰泉乍裂，万物复苏，天地清和。

赵月然在这个弱小的身体里仰望着他，仿佛虔诚地仰望着神祗一般。

他的眼睛仿佛蕴含着包容一切的力量，仁慈，悲悯，宁静，如心怀众生的神。他站在那里看她，那静静的一瞥，让她忽然觉得，生也好，死也好，只要在这样的目光中。她从未见过这样美好、至纯至善的眼神，可以愈合一切，化腐朽为神奇。

“素问，你伤了她怎么向掌门交待？”他的声音如春风化雨，轻轻化开箭拨弩张的戾气。一种无形的力量，让赵月然的心也莫名的安定下来。这句话当然不会是对她说的，他看了眼素问，目光中隐含责备，竟教她一脸怒容消散于无形。

那个叫素问的小姑娘脸色煞白，不甘心地瞪了瞪她和画晴，却到底没说什么，脸上全然没有方才的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