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手术前，噩梦至1（1/2）

前期各项检查报告安静地躺在会议桌上，与会人员除了研究院的所有工作人员还有作为研究对象的我，似懂非懂地聆听着大家说了不少的专业术语，各抒已见，进行激烈的争辩，最后在不断讨论与否定中一项项落实，灏坐在顶端，不发一语，仍由大家陈述辩论，用他自己的解释就是关心则乱。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这场等待了十几年的手术经过一天的商论，最后由灏的老师麦伦教授主刀，手术地点定在艾胜伦医院，其院长作为麦伦教授的助手从旁协助，灏作为第三顺位，处理应急事务，剩余人员各司其职。

手术的确定相对来说比较顺利，因为这场手术大家已经模拟了几遍，甚至已经研究了几套方案，今天开会只是针对实际情况确定最终方案。但大家都很负责，一天下来，每个人都精神饱满地说出自己的见解，没有怕承担责任而有所保留。

相对于大家的慎重，我倒是显得无所谓，旁听者的我支撑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周公去了，怕我睡得不安稳，会议中途，灏还把我抱到休息室，派一个护士看护。

梦中，是一个冷冰冰的手术室，我飘在半空中，看机器滴滴地警告声，那条曲折的红线在不见血的情况下竟然趋向直线。手术*上的人剧烈的抽搐着，四周围满了人，灏被拦在手术室角落，有两个人压制，第一次见到嘶吼的灏，血红的双眸吓人地瞪圆着，双手挣扎向我的方向伸来，工整的白大褂褶皱地挂在手臂上，随着脚步的脉动而原地飞舞。灏的剧烈反抗两个同事非常辛苦，规劝的同时尽力把灏推向墙壁。看着如此失态的灏，我飘向灏的眼前，伸出一只透明的手抚上他流泪的脸颊：灏，你哭了……我明白自己的心在痛，但是毫无感觉。回首望向灏想去的方向，我瞬间明白那个手术台上的人是自己，没有痛楚，我穿过所有人，从上往下地盯着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自己，有一刹那的空白，好像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我不认识，然后身体就转向飘往一览无云的蓝天——

“雪儿——”是谁在撕心裂肺的呼喊，虚无灵体的我回头俯视失魂落魄的灏。

七情六欲皆散的魂魄竟然感到了震撼心灵的哀伤，这一刻的羁绊，让我再也离不开。我跟着灏，看他借酒浇愁，气他自甘*，怜他有情有义。我发不出任何声音，做不了任何提示，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没有温度的身体靠近他，互疗心伤——

直到国内的四大家族纷纷赶到国外，不敢置信地打量眼前邋遢的灏。

“灏，你在做什么？”灏父问，你要让雪儿死不瞑目吗？

灏父说出了我的心声，我在旁边不住地点头，然后一一问好。

经过几天的相互安慰，四大家族的人渐渐学会把失去亲人的痛压入心底，重新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