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天要亡我（1/2）

只一日之间，姬府上下悉缟素。

水墨心和凝汐到的时候，姬流年的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那些自小就照顾年年的下人们都在低声啜泣，屋内的气氛很是压抑。她该是这府里每个人的心尖chong，那么多人替她伤心。

玄兮怕是早就料到了年年的夭折，所以让凝汐陪着她。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小时候她因为一只小狗的死哭的死去活来，好久才缓过来，玄兮便不再让她养chong物。他是害怕自己会为了年年的死像以前一样受不了吧。可他忘了，她已经长大了。

水墨心站在角落里，远远观望着躺在chuang上的人儿，她的鼻子很像姬如是，其余的大抵是像她的母亲。她就像是一个娃娃一样精致的人儿，只是毫无生气，见者生怜。

她未曾与这孩子有过接触，但当她看到这样子的她时，还是不由得心生惋惜。她在心中替她默默祈祷着，希望她早登极乐。

姬如莹搂着哥哥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啜泣着。而姬如是则是沉默着站在一侧，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虽然不说话，但水墨心还是感受到了他高大的身子里所散发出的悲痛气息。

“这是老天在惩罚我们姬家，故意不让我们家族好过，天要亡我，那是躲不过……躲不过的啊……”

说话的是一个七旬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拄着拐杖说的老泪纵横。听他所言，该是姬家的长辈。

“天要亡我？”姬如是站在原地，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身子震颤着。

他年少之时是个纨绔子弟，父亲见他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便将医术传给了如莹。后来他娶了妻子，却还是只顾着吃喝玩乐。直到有了年年，他以为那是上苍赐给他最好的礼物，便转了性子，努力经商想给年年做个好榜样。可没想到，如今老天便是这般对他，夺走了他最爱的人。

他恨自己，没有能力挽回他的年年，更恨上天，他们能够法力无边、长生不死，却来作弄他们这些普通之人！年年有什么错？自负掌管六界便能随意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吗？他们这些凡人就是他们手中的玩物吗？

像是蓄积了太久，心中的悲痛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姬如是一挥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天要亡我！”茶杯碎了一地，一如他四分五裂的心。

“哥哥，求你别这样……”如莹没有办法，只能噙着泪让下人们将姬如是拖走。

水墨心本想跟过去和如莹打招呼，却突然感觉到有人拉了拉她的手。她低头一看，发现竟是诺诺。

“你怎么来了？”这个小鬼一直神出鬼没的，现在来这里可别闯祸的好。

诺诺没有理会水墨心，而是自顾自地爬上了年年的chuang，对着年年咯咯地笑着。

天哪，他居然在笑！这小鬼怎么这么不懂事！

“诺诺，你快过来！”她看四周的人还没注意，连忙招呼他过来，生怕他被人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