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情,她的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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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誉的动作很利索,也很小心翼翼,两枚暗镖,很快被挖出来以后,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干嘛,吸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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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看得锦绣整个儿一楞,心,再次狠狠的被刺痛,终还是忍耐不住,冲了过去,低吼:
“喂,你疯了,那血有毒,你就不怕中毒?”
韩誉没有理会她,吸一口,吐一口,没有停一下,直到那肌肤的颜色渐渐恢复正常以后,才冷淡的接了一句:
“本王的事,何时轮得着你来操心?”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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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是能把她活活给气死,果然应了那一句:好心没好报。
她把拳头捏的紧紧的,恨不能砸下一拳去,心头是怒恨交夹,更是恼怨自己:
她干嘛要这么在意这个人的生死,何必要去在意?
十有八~九,他只是长的像而已?
既便他死了,那也是他家的事,她为嘛要去操这份心,生那份急?
偏偏她就是担心生急。
她的脑海里想到的那日老爹说过的那些话,那些由他提出来的政论,与这个时代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的身份是如此的可疑。
也许他并不是长得像,也许他就是……
正是这五成的可能性,令她如此放心不下,如此痛涩,如此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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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并不是韩誉不怕毒,而是他进这机关暗道的前,曾服了一颗避毒丹药,只是替她吸血,没什么可怕的。
但这个道理,韩誉不想与这个女人多过解释。
她又不是他的谁谁谁,他干嘛要与一个外人解释的那么清楚。
韩誉商撇开她,低头仔细的替阿柳整好衣裳,自怀里取出一块帕子擦掉嘴里的毒血,然后,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两颗雪白的丹药,一颗含进嘴里,另一颗用内力化作粉末,喂给阿柳吃。
紧接着,他脱下了自己身上这件玄墨色外袍把她裹的严严密密的,弯腰抱起,将身边的一男一女视为无物,绕过,往门外而去。
阿柳需要及时的治疗,他的做法只是治表,不能真正完全将毒素去尽,他不想给阿柳留下后遗症,他要阿柳健健康康,完完好好的嫁进荣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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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咬着唇,惨着面色,怔怔的看着他离去:太像了!
这种无视旁人的态度,是如此的相像而熟悉。
可是呢,如今,她成了那个旁人,而将另外一个绝色佳人看作了他眼里的那个珍宝。
曾经,寒誉非常非常的*她,非常非常的惯她,非常非常的爱她,可现在呢……
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她很想告诉自己,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爱着的那个少年,她的誉怎么可能如此她伤的心?
可是,他们的容貌完全是一模一样的,那说话的语气乃至口吻,走路的姿态都是一样的,她要如何骗自己那个人不是自己喜欢着的男子?
这世上,难道当真有这么雷同的人同时存在于两个不同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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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走了……”
阿日用手臂顶了她一下——她的表情,丑的要死要死,本来就够丑了,现在越发的丑:黑的就像锅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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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她涩涩的答应着,自地上捡起地两个瓶子,塞进怀里,又把那把短剑拿在手上,走在前面,紧紧跟着稳步走在前面的男子,心头就像打翻了百味瓶一样,难受的要死。
阿日呢,抱着香凝在身后断后,左右观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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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道门,是一间暗室,通过暗室,又是好一番曲曲绕绕、来来回回,那是一条不断往上而去的甬道——
韩誉凭着其超强的记忆,沿着来时之路,往前行去。
一路之上,他什么也没不说,那高大俊逸的身影就在眼前,可是锦绣却觉得两人之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一般,遥而不可及。
一重迷室绕着一重迷室,一道关卡围绕着一道关卡,这个男人,熟门熟路的带着他们往上而去走出了三个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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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誉,还有多久才到?”
空气太过凝重,气压低的可握,锦绣觉得自己盯着那个人的后背,心里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终于开口说话。
没有回答。
她不肯被无视,又大声叫了一声:“韩誉……”
声音响亮之极。
“快了……”
回答她的乃是一个冰冰冷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两个男人都抱了一个女人,就算她们再如何轻,如此攀行,总会觉得累。
“你要是想死,大可留在这里!”
韩誉冷冷的回答,语气凶巴巴,不留半分余地。
“你……”
锦绣把牙咬的咯咯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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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跟这个自以为是的荣王大吵一顿,什么玩意儿这是?
又不是她害把他的女人害成这样的,他凭什么给她脸脸看?
凭什么?
她才是该生气的那个好挖,真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可是,她却只能忍下这口气,在这种危机四伏的鬼地方,实在不合适吵架,不宜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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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誉倒不是有心针对她的,只是他生来就这样,对不感兴趣的女人,从来不会给一个好脸色的,虽然他失去了十五岁以前的记忆,但是凭着这五年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清楚一件事:不是自己中意的女子,他吝啬温柔,更吝啬笑容,自然也就不会花下心思了解。
何况这里是地室,危机四伏,他哪有那个北京时间去和一个自己不喜见的人闲扯胡聊。
他听说过这么一件事:剑庄里的机关,就像是一个上了弹簧的机关锁,每两个时辰,它会自动一种变化。
如果他们不能在规定的时候内走出去,那会有大麻烦。
首先,阿柳中的毒,不能得到及时救治,后果如何,谁都不知道,第二,机关变化以后,生死问题,会变的很尖锐。
当务之急,就是趁早脱困。
他以为自己走的够快了,可是,当他走回到自己刚刚进来的那个入口时,整个人懵了,那入口,已经完全封地。
这代表,他进这暗室已经超过两个时辰,机关已另生变化,想要这个地方出去,至少得等上一周时。
阿柳的身上的毒,绝对不可能等上那么久。
而且,随着机关的变化,这个原本安全的通道,将有可能另生出无数危险,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夺了性命去。
他开始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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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路了?”
锦绣惊讶的问。
韩誉板着一张冰霜似的俊脸,不吭一声。
“我们来的太迟……这里的通道已经关闭……”
阿日低声说。
这话引来韩誉深深一瞥。
他明白这一眼的意思:能看得懂这一层的,多半是行家。
阿日没理,自径说道:
“这里原是死门。现在不晓得那个死门移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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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说的没错,死门移位了。
韩誉转开了头,空出一只手摸了摸柳若瑛的额头,开始发烫,她开始发高烧,这不是好事,若不能及时出路,她会烧死在这地室里。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儿——
他抚了抚那张沾满污浊的小脸,眉心是紧锁的,抱的久了,手有些酸,但是,他还是稳稳的将她抱着不放一下手——
就像五年前一样,他生病的时候,是她衣带不解的守在身侧,在最最落魄的日子里,给了他一份难能可贵的温暖。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告诉自己,只有他一天,他就会尽一切护她,今日,他一定要带着她离开这个机关重重的地室。
“往回走……应该就在附近。”
他对他们说。
他不是很清楚机关变化的真正奥妙,但是他见过类似的阵法。
世上任何事,万变不离其中,他相信出口就在附近。或者就在另外一处拐弯处。
然而,意外就在他转身之时发生了,四周忽然响来一阵细微的咯咯咯滑轮滚动的声音,他们所处这个甬道,那两堵墙在慢慢的夹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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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地道在变化。老大,往回走。快!”
阿日惊叫一声,折过身,往来的方向而去。
锦绣也发现,心头是一阵大骇,急急忙忙的紧跟其后往前跑。
越跑,他们感觉这小甬道越来越小,那夹紧的速度很慢,嘭嘭嘭,声音不是很响,却很有力的在提醒他们,这通道在越变越狭窄,整个地室剧烈的震动着。
这个变化是如此之快,叫人触不及防。
他们除了跑,没有其他办法。
可是,渐渐的,两个男人抱着女人不能横着走了,只能侧着走。
越是侧着走,越是走的慢,而前面的路,遥遥没有尽头。
怎么办?
怎么办?
锦绣心头一阵生急。
难道他们要活活被夹死这种鬼地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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