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想法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会变化，那些所谓的诺言，其实只是存在于自己深爱的人身上，除此之外，答应别人的事情，永远只在那短短几秒的时间里算是承诺了。当然这只存在于特殊的场景中，就像胜祖和夏墨之间。

胜祖还在高兴着，夏墨终于松口不再抛弃自己，又可以和她一起吃饭，一起去打水了，但是，转瞬一过，夏墨又变换了想法，像是小孩玩过家家，上一秒还是好朋友，下一秒就成敌人了。胜祖的心像是被摇晃的豆腐，再也不能太使劲了，否则真的会被摇成碎末了。

胜祖悲伤的拿着手机，久久的发呆，想着夏墨，为什么说好的事情，会变卦呢。为什么长久对于自己这么难，但是很快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想起自己和 夏墨以前的种种事情，又开始嘴角淡淡的微笑，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也好像明天也会发生一样。

依旧是熟悉的房间味道，衣服在**上面胡乱的扔着，鞋子在拐角处的鞋架上，里面塞着臭袜子，近点会有味道。胜祖准备起**，穿着一件宽宽的热裤，去洗脸，刷牙。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很是憔悴，脸上突然多了好几分沧桑，胜祖边刷牙，边看着自己，觉得自己好陌生，他凑近了，用手擦了擦镜子，但是还是很陌生 ，他有点害怕了，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然后再去看自己，便吓到自己了。他转身，看着挂在墙上的热水器顶上已有一层灰尘，连的水管铁锈已经有很长一段，墙壁上也有土黄色的污垢，岁月的痕迹在此时显的那么明显，像是催命的黑白无常，随时要来索命。胜祖洗完脸，回到卧室，喝着啤酒，想着，自己不能在这个样子了，不能每时每刻都沉浸在痛苦中，忘记了做很多事情。

他拨通了朋友的电话，想去哪里玩， 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好玩，那就做点刺激的事情吧。晚上一起去偷西瓜吧。

晚饭过后，他骑着摩托车，和朋友们约好在车站集合，夏日夜晚的车站，简直就是香港大排档。各种烧烤，遍地都是，还有小孩子玩的，游泳的地方，卡丁车啊，射击啊什么的。应有尽有。一阵热闹，人山人海。胜祖和朋友们坐在花圃边上聊天，别有一番味道在里面。

总算可以在连日来的痛苦日子里，呼吸一下自由的味道了，胜祖的心里淡淡的，和朋友开着玩笑。自己也像是在长途奔袭后，给自己放的一个小长假 ，借此，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有小孩子，在广场上开着那种上面扎着花灯的小汽车，大人也在上面坐着，很是温馨，胜祖从心底里发出来羡慕，也想上去坐坐。不时会有追逐嬉闹，你一追，我一赶的，弄不好就撞上了，要么就是自己没有掌握好方向，撞在花圃上了，惹来老板的一阵叫喊，生怕把自己的车撞坏，听到老板声音，小孩子们赶紧就溜，嘴上大笑着，丝毫没有顾忌老板对自己车的心疼。胜祖和朋友看着，也是一阵笑，好想回到小时候，脑子只有那么大，装不下那么多的是非和情感，可以随随便便就喜欢，也可以随随便便就不喜欢，吵架可以几分钟后和好，和好了又可以几分钟后继续吵。那是多么短暂和快乐的日子啊。假若可以用后半生换前半生的一半的话，胜祖绝对愿意，胜祖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老家的大山上飞奔，怀念那些穿着布鞋的日子，夏天放学后，总是在河里摸鱼，有时候天黑才会回家，到家装很乖的样子，但是还是避免不了妈妈的一顿教育，但是那种心情，却是最难得的美好。在柿子成熟的日子，爬到别人家的柿子树上偷吃，一群人都在树上，笑着，聊着，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感到恐慌，有时候，主人会别着镰刀，一路小跑，破口大骂，偷柿子的贼，伙伴们见势连忙纷纷跳下树，往小路上逃窜，有时候，有些人就会特别不幸，没跳好，摔在地上，摔的肚子疼，叫骂的老奶奶一看，吓一跳，连忙哄，生怕因为自己，摔坏了别人家的孩子，胜祖和小伙伴们，在远处看着，深深的为朋友的义气而折服，真是好哥们。

大厅外面，有一个溜冰的学习班，一个中年男人在教，学生都是小孩子，最多不过六七岁，但是都划的有模有样，穿着各种护具，显得很专业，一个小孩们在前面带，后面跟着一串串，惹来胜祖一阵羡慕，自己什么也不会，难得的几次滑冰都是摔的东倒西歪。在胜祖学校对面学校的广场上，每个周末，也都会有滑冰爱好者，在那里切磋技艺，每次，胜祖和夏墨路过的时候，都会约定好，说个时间去学滑冰，每次夏墨都会说，自己滑冰摔的很惨，因此不敢在滑了。想起来这些， 胜祖心上又掠过一丝悲伤。曾经那些美好的愿望，现在看起来再也没有机会去实现了，花落叶黄，一春一景，过去的可能真的就回不去了吧。再多的悲伤也只是对自己心灵的拷问，但是永远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胜祖他们准备开始行动了，骑着摩托车浩浩荡荡的开进山上了。在离瓜地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车，把车停靠在路边，然后假装是来转悠，慢慢的在路上散步，说着笑着。路过瓜农看瓜的地方，装的更逼真了，胜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真的可以去参加奥斯卡了。他们边走边观察着形式，有多少人在看，该从哪个方位进地会比较理想，而不会惹来察觉，很有江洋大盗的味道，专业，素质纷纷体现的淋漓尽致。山上没有下面的温度那么炎热，空气中飘着泥土和野草的味道，微风吹来真的是一种享受。

确定好方位之后，胜祖他们在讨论怎么偷才是最合理的方案，但是讨论了大半天，还是没有结果，因为总有人害怕被逮住，战战兢兢不敢下手，最后无奈，朋友中最胆大的阿华先去探探风，大家都在下面等着，等着阿华归来的好消息。心里都是毛毛的，总是害怕瓜农会突然出现，自己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一会儿，阿华回来了，他得瑟的左手端着一只瓜，好像在炫耀胜利的战果，大家看见阿华完好归来，也便没有之前那么怵了，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稍微休息了会，讨论好作战方案是，阿华和胜祖去地里摸瓜，然后剩下的在路上个几米一岗位，胜祖和阿华把摸到的瓜传递给第一岗，然后依次往后传，最后一个人把瓜放进旁边的玉米地里，一防万一有人来追，人跑了，还有收获在那里。说好就开始行动了。

一群人，排好队伍，便开始了，胜祖视力好，走在最前面，观察形式，走几步，停停，看看瓜农有什么动静没有，确定好没有，手一挥，便继续前行，真有铁道游击队的风范。等都落实好位置后，胜祖阿华进地了，因为穿着拖鞋的缘故，在地里走路不太方便，胜祖和阿华索性脱掉了鞋子，光着脚作案了。瓜地的前面还有一段棉花地，胜祖光脚进去，半蹲着，像地鼠一样，穿过棉花地，就到瓜地了，西瓜都在藤蔓的下面，不好看，只能用摸的，胜祖一步一个点的摸，不时的看着前面瓜农看瓜的地方，心里阵阵的惊慌，但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刺激，越是刺激就越能刺激人的兴趣，胜祖慢慢的摸着，终于摸到了一个，不大，但是依旧很高兴，他连忙抱起，一阵小跑，递给守在第一道岗的人，然后又跑进瓜地了，接连的又摸到好几个，心里高兴的不行，为自己的战果感到骄傲。但是，高兴就放松了警惕，胜祖穿过棉花地的时候声音太大，狗叫了，瓜农狗一叫，附近的狗都开始叫了，胜祖心里一阵慌，连忙开始跑，跑到半道，捡起自己和阿华的拖鞋，一口气直跑到下面的路上，迅速躲进一户人家的大门地下，大口喘着气，真的是好悬啊，可是阿华还不见回来，不会是被抓住了吧？大家都在焦急的等着，生怕出什么事情。不一会儿，阿华回来了，他一脸的镇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着伙伴们就是一阵批评，敌人还没有来就乱了自己的阵脚，这怎么可以，作战素质一点都不行，大家都在检讨自己确实还嫩，也被阿华的冷静和魄力折服。阿华找自己的拖鞋哪里去了，结果不见了，胜祖记着跑的时候好像把拖鞋放在哪里了，路边还是哪里，但是记不起来了，又惹来阿华的一阵数落，也只能吃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