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2)
第三十六章
这个寒冷的冬天冷梓君过得特别郁闷。刚送别梦晨就接到母亲的电话,大概是过年了,要行中国团圆之礼吧。
回到家,前脚着地,后脚还在门外,来不及脱下满身的灰尘,就见母亲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满眼的幽怨,述说着他不该与那女人继续往来,厉数当年痛苦的往事,好端端的一个家,硬是她从中作梗,害得他父亲车毁人残,从此与家人离心离德,形如枯木,心如死水,只差戒去恽腥就可以与深山老林的和尚一决高下了。现在更是把他的事业带进低谷。
“母亲,你这么说是不公平的。她从来没有介入过你跟父亲之间,是你和父亲强硬地把她拉入你们的游戏。父亲在她身上看到青春的影子以弥补年少的遗憾,而你则是那个始作俑者----”
冷梓君坦诚说着,一点也不觉得这样伤害了母亲,他是如此犀利,哪怕望着她腥红的眼睛也没有一丝退让。
“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妈说话。?”她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以后的日子就这样天天尬尴相对,你考虑过你父亲的感受吗?你考虑过家族的声誉吗?你让你父亲在他那帮朋友面前情何以堪?”
沈雪梅近乎以一种控诉和歇斯底里的声调吼出了句子。
看着豆大的泪水不断地从眼眶中落下,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他平息了下情绪,淡淡地对母亲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有什么比活得幸福更重要!!”
“只怕你父亲那关过不去。”
冷青山从书房里出来,确切地说,他坐着轮椅上由他的私人秘书兼司机推他出来。
自从当年冷梓君把梦晨带回家吃饭并正而八经地介绍是他女朋友时,他就知道他被自己的儿子老婆摆了一道,看着沈雪梅投递过来的眼神,那得意自喜的神情无不向他示威:儿子上过的女人,你敢要?失望至极下的压抑的痛苦羞耻不亚于那次在夜色被儿子当场抓了个现形,他丢下碗筷就一路狂飙,在一个十字路口,无视红绿灯的他横冲过去与放行的一辆后八轮相撞……
血肉模糊肢体残缺,他在医院里住了八个月,并曾一度抑郁,除了医生不见任何人。至于儿子老婆,他是恨的咬牙切齿。后来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他才能正常地打理他的事业。那时沈雪梅去看他,却是天天吃闭门羹,但是她不懈地坚持,明明最讨厌消毒水的气味却硬是撑了八个月,端茶送水,洗头擦身才换得他不反对的无视。
见到父亲,冷梓君谦恭地叫了声“爸爸”,见父亲没有回应,他径直走上楼,背后响起了渗人的声音:没人会随随便便忘却伤痛。
冷梓君停下脚步,回头,看到父亲眼中阴森森的幽光,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多少年,那眼神还是一如既往令他发寒,不是当真怕与不怕的较量,是身为人子的惶恐,他为母亲感到不值。但他并不为自己感到委屈,他知道父亲是爱他的,否则在他孤立无助时,父亲不会给他公司注资。
“我的儿子不能给别人欺负。”
他当初是这么说的,他还是把他当儿子。
此时,他很想反驳,那母亲的处境又该如何?可是多说无益,只会加深矛盾,加大裂痕,使本就风雨飘摇的家更加岌岌可危。转身走下楼说:“我还有事,不在家吃饭了。”
这个冬天特别阴冷特别漫长,梦晨静静地坐在爷爷的**前,看着安睡的老人淡然的睡容,如枯朽的木藤失去光泽,似秋风中煞煞的黄叶,在凛冽的风中左右摇摆,落叶归根零落成泥只是时间问题。梦晨紧紧地握着双手,指甲掐入肉中传来锥心的痛疼也无法掩没她心脏巨烈收缩所传来的阵痛。
旭晨推开房门,看了看病**上的爷爷,轻轻地对姐姐说:“姐,有人找你。”
梦晨轻轻地阖上门,一双沉重的眼睛闪出莫名的精光,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四十来岁,体态丰盈,两眼黑亮黑亮并不时地左右闪动,看得出应该是脑袋比眼珠转得还要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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