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殿前武试（1/2）

晋阳城·官驿

“小主,今晚汉皇宣您参加御宴,让奴婢为您好好打扮一番,定叫皇帝对您令眼相看。”苏雅今天特别紧张，因为日后我们是宾客还是囚徒只看今朝了。我笑着推却她的好意。

“苏雅，你不知道今天我该画什么妆的，我自己来好了。”我用湿巾擦去了脸上的粉底，又拭去了口红。拿起炭笔将双眉加粗，又在下眼线上各扫了两笔，唇上反而施了些白粉。于是我的细眉变成了浓眉，明眸变成了黑眼圈，红唇变成贫血般苍白。我眯起眼睛憨笑了一下形象还算满意，好在年少即使画得再丑也不至于吓人。苏雅却看着我的装扮一时间愣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想：这简直也太怪异了吧，难道这就是汉朝皇帝的审美么？苏雅咽了咽唾液不再看我的脸，只是细心地为我装点着饰品。傍晚时分，我系上面纱进了轿撵，随着侍卫前往皇宫，前路昏昧不明…。

我与孟和坐在偏殿侯旨，虽然是皇帝请客可不是我们想什么时间进宴客厅就可以进去的。孟和的双腿微微颤抖双拳紧握指关节由于不过血而泛白。我只是端着一杯香茗轻嗅着它的芬芳。终于孟和打破了沉静：“宝音，你今天少给我耍什么小聪明，如果你在汉皇面前胆敢出言不驯连累了我，别说汉皇不饶你我也会扒了你的皮。”如果他的双腿不是在颤抖，语调能够再平稳一些，也许会更有气势的。我透过面纱看着面前的香茗所蒸腾出的白雾幽幽地笑了，还是那句话，很多事不是顺从就可以达到目的的。正在这时太监的通传声由远及近，我径自站起身抚了抚胸前的羊脂玉家徽毅然走出偏殿。

此时夕阳西下，我跟随在孟和的身后踏着余辉一步步地走上阶梯。迎面扑来的是一阵阵混合者美酒佳肴的暖风。真可谓：“山外青山楼外楼，汉宫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人陶醉，直把晋阳作汴京。”

大殿内灯火通明，孟和看得眼花缭乱，我却无动于衷，这种亮度还不如我家厨房的灯亮呢。殿内左右两边分座着百十来名官员，他们原本都在推杯换盏，但见我们走了进来便都停了下来齐齐看着我们。正中的镶金龙椅上坐着皇帝——刘钧。他大约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浓眉阔目，八字墨髯，乍看起来刘冉的俊美定不是受他的遗传。引起我注目的是他身边中多妃嫔中的一位，也是最靠近他的那一位妩媚妖艳的异族女子。她就是刘冉提到的艳贵妃么？她清泉般明眸，挺翘的鼻子，丰润的红唇，如海浪般微卷的长发松软地垂在两鬓。这个“艳”字她当得起。我收起视线，跟在孟和的身后行跪拜礼。在礼部习了三日礼仪，虽然礼拜起来并不标准却依葫芦画瓢也还过得去。

皇帝见我们行完大礼跪于阶前，便开口道：“听闻冉儿提起两位就是乞彦部谴来的使臣，不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这少主生得如此威风想必身手也错。你都会些什么？”

孟和见汉皇和颜悦色又对自己的身材大加赞叹，他更加欣喜连忙应道：“承蒙皇帝陛下夸奖，在下学过几年摔跤，角力还可以算不得什么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