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毽球（2/2）

再去两次医院终于把假牙给安上了。云羽用舌头一舔，觉得假牙就像赵雅芝版《新白娘子传奇》里黑白无常嘴里叼着的黑白两条布带，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但颜面整好了，终于可以重见天日，还是喜不自禁的。

黄医生的谜团未解，正好可以借机去探林博一面。下午的课好比没放盐的菜，即使是鲍鱼熊掌也毫无味道。放学铃一响，云羽兴奋得就像等到了花轿的新娘，径自找人。

云羽的眼睛仿佛是从侦探那里借来的，十分敏锐，老远就把林博收入眼帘。只见她和一行人围成圈儿踢键子，云羽奇怪这复古之风怎么不经过天气预报就刮到学校来了。愣是看了许久，发觉这帮女孩子捡键子的次数要比踢中键子的次数要多得多。情形往往是手起键落，键子的自由落体运动做得畅通无阻。这项运动对她们来说只能叫“捡键子”而不是“踢键子”，林博也不能遗世独立地例外。云羽暗骂现在的女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样，当然，这骂是局域性的，林博是独立政权，不包括在内。

云羽再次捋了几下头发，整理好仪表后继续向前挺进。这时不知是哪只飞腿模仿中国足球前锋的脚法，踢出了一记高射炮。键子飞出圈外，往云羽去。云羽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伸出脚把键子救起，一个反腿颠了一下，准备把它还回去。听得一阵女生的喝彩声，才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表现机会，便改变了主意。他又颠了两脚，抬眼瞄了一眼正在人群中注视着自己的林博，企图左右开工耍上几下。但是左右脚像大球运动的队员一样需要磨合，而自己玩键子是早时的事情了，已经生疏，所以还没抬起右脚，左脚就把键子踢飞了。云羽暗叫不妙。不料那键子是反应迟钝的智能型，把他刚才欲踢还回去的念想给执行了，不偏不倚正好往林博的位置去。

林博技术低劣，踢了个空，“哎呀”了一声。她尴尬地捡起键子，笑说：“没看出你也会玩这个啊。”云羽欣赏林博绝美的笑容发呆，虚假道：“雕虫小技，过奖了！”林博看到云羽呆滞的表情，抿嘴又笑。这个笑足以使杨玉环让“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回眸一笑自卑死，绝对让人有作歹犯罪的想法。云羽看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好比黑心老板治下的矿工生命一般，岌岌可危，引得他不得不死命防守，故寒暄不敢要了，也不敢像骂人之前的资深杂文家那样先委婉迂回绕几个圈子热热身，窘迫得马上切入正题。

从林博那里得来的否定让云羽大松了一口气，回去跟牛玉渔报告成果。牛玉渔的恐怖主义算盘落空，嘴上不服，咒云羽再撞断一颗门牙，准能碰上林母。云羽笑答：“那太好了，讨好了丈母娘，大功还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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